没想到“死到临头”之际,他反而能说出这么有骨气的话来,这可是很令人意想不到的。
但陈鸣还是立刻给了他一个迎头痛击:“你说自己是士,但你读过那么些圣贤书之后,学会的就是饱暖思淫欲?你觉得你配得上士这个称谓吗?一个只会巧取豪夺仗势欺人、做进坏事令祖先蒙羞的登徒浪子,你也有脸面说自己是个士,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可笑之至。”
赵朴初低下了头,小声喃喃自语的嘀咕了几句什么。
陈鸣也不和他废话,直截了当的问道:“赵朴初,我现在需要听到你告诉我,你认罪不认?本钦差不妨坦白的告诉你,在动你之前,我便已经派了几十个人潜如禀硕城,暗中刺探打听到了你的太多劣迹。”
“当今皇上最痛恨的两种人,一是胆大妄为的贪官污吏,二就是为非作歹的世袭官宦子弟。所以像你这种罪恶滔天罄竹难书的人,押送到京后等着你的,就是被凌迟处死的下场。”
赵朴初惨然一笑:“既然你已经知道我都做过些什么,那又何必还要问我。”
陈鸣也不搭理他的说辞,依旧继续说道:“你若继续冥顽不灵死硬到底,那本钦差就只好听凭他们扒了你的裤子,然后随便他们割了你身上的什么物件,我只做不知便是。”
……
一支有二十几个人押送,只有三辆马车的小队伍,从赵王府的后门出来,悄悄往禀硕城北门的方向行去。
第一辆马车里,坐着的是赵朴初的父母。
后面的第二辆马车里,装的是五百两黄金和五万两白银、以及几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第三辆马车里,坐满了全副武装的王府侍卫,他们要负责保护两位主人和那辆装着金银财宝的马车。
“你说咱们能把儿子救回来吗?”
第一辆马车的车厢里,满脸愁容的女主人正在问询自己的丈夫。
她平日里保养的很好,雍容华贵气质高雅,举手投足间有着标准的贵妇人气质风范,但此刻她是惊恐不安的,失去了平时一贯保持的沉静内敛。
她的夫君,赵朴初的父亲赵睿轩,脸上的神色也是焦虑的。他缓缓摇头回答道:“难说,如果那位钦差大人肯给老爷子面子,那一切都不是问题,但若果人家不肯给这个面子,想救咱们的儿子只怕就会千难万难,毕竟他这次惹的祸实在太大了。”
夫妻俩相对无言,各自都是满腹的心事。
而此时赵王府的后花园里,赵老王爷一个人坐在景色幽静秀美的池塘边,宛若一尊石像般良久一动不动。管家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用充满担忧的眼神凝望着他。
这里是赵老王爷最喜欢呆的地方。
他年事已高,基本上已经不在出门走动,平日里过的是颐养天年无欲无求的日子。
每天他都会来府里这个、不是很大但也绝对不小的池塘边散步、钓鱼、遛马,他的那匹战马也已经步入了老年,但依旧体格健壮精神奕奕,是这位老王爷一日不可或缺的伙伴。
赵瑞轩从小就喜文部喜武,所以他没有继承到赵老王爷一身精湛的武艺,但他在文学上颇有些造诣,因为无心仕途所以他也不入仕做官,平时就和禀硕城的一些文人墨客,品品茶喝喝酒海阔天空的一番闲聊打发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