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文化出事了?”一时间,郝大勇愤怒全无,只剩下着急。
金蛋连连点头,小脸上全是惊恐:“小叔流了好多血...”
噗通——刚刚才从地上爬起来的郝大勇又被自己绊倒摔到了地上。
“可真是巧合呢,我们这边院子着火,郝文化就出事了,该不会是苦肉计吧?逃避责任呢?”顺子嗤笑道。
村里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目光再次定格在田富贵和郝强身上。
“强...”经过了刚才救火的处置,田富贵已然把郝强当成了主心骨,甚至隐隐还希望郝强能接自己的班。
“叔叔伯伯们回去休息吧,这大半夜的,年轻的睡不着的,跟我们走一趟。”
“这万一要是文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咱们人多也好给他送医院不是?”郝强平静的说着,依旧是没有任何情绪外漏,村民们见状,越发的觉得他沉稳,年纪大的,直接便离开了。
郝大勇听到郝强诅咒自己小儿子,气得还想骂人,但小孙子一直拉扯他胳膊,让他快点,似乎是生怕走的慢了,郝文化真就没了。
不多时,众人来到了郝大勇家,看着眼前的画面,不少人都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院子里种的菜地被蹂躏得几乎找不到原本的模样,稀疏的秧苗在泥泞的土地上摇摇欲坠,被脚印踩出的裂痕衬托得更加凄凉。一块破旧的木板门被撬开,斜插在门框上扭曲变形;院墙上的苔藓被蹂躏成一片烂泥,就连编织竹门帘也被扭曲成不规则的形状。
院子里散落的杂物被随意丢弃,一张破旧的床头柜摇摇欲坠地倚在墙上,堆满草的草堆旁边是被翻倒的鸡笼,碎碎的鸡毛在泥泞的地上飞舞,至于鸡...脖子和身子相隔一米开外。
听到动静,墙边的郝文化无比虚弱的抬起了一只胳膊,缓慢地冲他们晃了晃。
“爸,乡亲们...对不起...”
郝大勇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拉住了儿子的手:“文化,你说什么呢?什么对不起,你没事吧?”
“天啊,这流了这么多血...”
“大夫,大夫在吗?快帮我儿看看啊。”郝大勇惊慌失措的看向周围,大声叫嚷着。
看着他爹,郝文化惨败的脸上挤出一抹坚定:“我没事,爹,你别救我了,我是罪人啊。”
“要不是我听信谗言,以为他们能给咱们村带来投资,也就不会有这事发生了。”
“啥!这咋能怪你!要怪,也是怪...”他想说怪郝强,要不是郝强半夜不睡觉,可能也就不会有这事了,虽然他不知道菊花奶奶家到底有什么宝贝,但只要损失的人不是他,那就无所谓啊。
但看着郝强身边的田富贵,和那些个年轻的对郝强崇拜的眼神,他顿时不敢吭声了。
“你别怕,这事真不我儿的错,你别慌,爸马上就给你找大夫去啊...”
“不...怪我...”
“胡说,不怪你!”
“不,爸...你让我死。”
“不可能!”
父子俩拉着彼此的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人群里,刘玉红不知何时来了,她径直走向浑身是血的小儿子,每走一步,眉心蹙的就越深。
停在父子里一米开外,她蹲了下去。
郝文化几乎不敢相信这事他们家那个黄脸婆,这怎么忽然就变好看了!还年轻了。
“妈...我...”
刘玉红伸出手,摸了摸郝文化的衣角,在郝文化疑惑的目光中将手放到了鼻尖,轻轻嗅了嗅:“这是鸡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