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刘玉红也怕耽误女儿休息,一口一个都应了。
家去之后,她便准备收拾东西,不管老东西是不是真的死了,从他自个忽然离家出走起,她就默认他死了。
推开郝大勇的小屋,一股子陈旧的霉味便扑面而来。
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破烂不堪的衣物和杂物,桌上还摆着几个喝空的酒瓶,隐隐里面甚至有白色的蛆在蠕动。饶是刘玉红好脾气,也被恶心的不行,忍不住碎碎念:“走就走,走也不消停,这屋子都快成垃圾场了。”
一边嘟囔着,刘玉红卷起袖子,拿起扫帚开始打扫。
她心里想着,这老东西要是真不回来了,她也没啥好伤心的。虽说如今她已经不怕了,可这郝大勇只要在家,就会给她和儿子添堵,走了反倒是省了事。
她一边收拾屋子,一边撇着嘴发牢骚。扫到一半,她的目光被床底下的东西吸引了。
床底下,有一堆皱巴巴的破褥子和棉花,褥子已经发霉,显然很久没人动过。刘玉红皱了皱眉,伸手把褥子扯了出来,刚要全部塞进编织袋烧了,却发现褥子下面压着一块红色的东西。
她愣了一下,用力一拽,看清了红色布头的款式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她手里的拎着的,正是一个绣着鸳鸯的红色肚兜,布料已经发黄,显然有些年头了。
瞬时,刘玉红的心翻江倒海,满脑子的想法乱成了一团。
这肚兜是谁的?为什么会在郝大勇的床底下?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想,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很多荒唐而可怕的念头。
她用手狠狠掐向自己大腿,剧烈的酸痛让她找回了理智。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回想着,但不管怎么想,她都没办法从脑海里翻出关于这红布兜的丁点记忆。
而且她也不会绣活,更别提弄这种只有江南那边才有的绸缎料子了。
她越想越乱,心跳也随之加快。难道他背着自己这些年,和哪个女人有私情?还是……她一想到这儿,脑子就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是刘梅。
刘梅看着地上装着的大包小包就去抖,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啥能给她儿子穿的,如果没有,给她哥哥也行。
“唉?娘,你不是说生文化那里家里很苦吗?咋还有这个呢。”刘梅手里攥着一个红色的襁褓,好奇问道。
“啥?”刘玉红下意识顺着刘梅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刘梅手里攥着一个大红色的襁褓,那襁褓和刚刚的肚兜一样,外皮都是缎面的,绣满了细密的花纹,花朵图案错落有致,在襁褓内侧,还绣了一行小字——【愿吾儿文化平安顺遂】。
我儿文化???
这是自己缝的?
不,绝对不可能!
她什么时候缝过这个!!她也是最近参加了城里的扫盲班才认识字的!
可若不是自己...那...
刘玉红感觉自己脑袋里响起了一声巨响,好像整个世界都在顷刻间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