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味刺鼻。

苏萤一直守着李边桥病床前，见他醒来，一杯热水递了过去，“又不是小孩子了，情绪起伏波动怎么这么大？”

手背上还挂着点滴，李边桥睁开眼随意的瞥了一眼，又缓缓的闭上：“我不喝。”

声音却哑的不行。

苏萤不管其他，塑料吸管放进水杯里，直接递到李边桥嘴边，“喝。”

硬质的塑料吸管抵着腮边，李边桥侧过脸，稍微抿了一点，润喉，摇头不喝了。

病房里陷入沉寂。

好半天，李边桥才开口道：“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已经过来催了好几次，只不过苏萤不是家属，很多事情无法做决定，传达着医生的话：“医学上死亡。”

换句话说：没救了。

早就知道结果是这样，再听苏萤说一遍，李边桥依旧是觉得胸口被刺的生疼，闭上眼。

紧急刹车的制动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一般。

傅景夜做完全身检查，从走廊穿过的时候，隔着窗户看了一眼，见苏萤陪在李边桥床边的身影，秀发扎在脑后揪起一个丸子，露出修长干净的脖颈。

单单是一个背影，傅景夜就迈不动步子。

敲门声响起时，苏萤有些疑惑，起身去开门。

直到看见立在门外，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苏萤眼前一晃，下意识的扭过头去看李边桥，似乎在询问，让不让他进来。

“并无恶意。”傅景夜站在门口，目光坦荡的向李边桥看过去：“过来表达一下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