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的某处府邸之中,十余人凑在一起不断发出争论的声音,而且还都是面红耳赤的模样。
一看就是吵得不可开交。
其中就有大汉丞相的亲传弟子,刘禅最为看重的爱将杜预,以及大汉的那些精通律法的俊杰们。
看着这群人的模样,再看看这房间之中混乱不堪的竹简和诸多帛书。
刘禅忍不住朝着一旁的公孙恭说了一句。
“看看...好好看看...这才是吵架呢!
偏殿中的那群家伙都在干什么,他们要是吵成了这个样子的话,朕还真不怪他们。
一天了...翻来覆去的给朕演得...哼!”
刘禅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再次忍不住对自己的那些重臣发出来了一声怒喝,理解他们的难处,但不代表刘禅就真的能够装傻充愣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刘禅的出现并没有让喧闹的厅堂有任何安静下来的迹象。
这群人已经惊醒到了最关键的地方,杜预要求纳礼入法,然后将法和如今大汉盛行的经学彻底拆开,经学就是经学,律法就是律法。
将上千万字的大汉律缩减到数十万字以内,而且必须要简明扼要,最好直接用寻常百姓都能够听得懂的文字书写,不给旁人任何多余的机会。
作为负责之人,杜预给出来的要求就是,文约而例直,听省而禁简!
然后作为杜预的副手,被刘禅极为看重却总是忘记姓名的张斐则是一把掀翻了杜预的桌子,怒斥杜预这是胡闹,自古礼在法之上,这么做和造反何异?
为此杜预和张斐直接开始了争吵,最终引起了所有人的争辩,到了最后...
“这吵得好好的,怎么还打起来了?”
在门口静静观望的刘禅看着突然飞到自己面前的一个砚台也是忍不住脸皮有些抽搐,看着脸红脖子粗的杜预摁着张斐以及另一名老者在不断说着自己的意见。
刘禅只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痛了。
“其实朕觉得有时候演一演吧...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公孙恭,去将他们都弄开,让杜元凯滚过来见朕!”
随着刘禅的话语,颇为雄壮的公孙恭直接大声应诺,然后冲入人群之中快速将人分开,顺带将杜预给拎到了刘禅的面前。
直到这个时候,这群人终于见到了刘禅的存在,然后一个个老老实实垂手而立,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如果不是地上一片杂乱的竹简,还有他们脸上身上的污秽与红肿,刘禅都会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了。
“都给朕好好反省一下,打架就打架,砚台那东西是能随便抄在手里的么,杜预,你随朕过来!”
刘禅训斥了众人两句之后,也没有过多的苛责,而是直接带着杜预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陛下,可是朝中有什么不妥之处?
臣这段时间一直在这里改编律法,未曾过多的关注朝中的那些事情,倒是...”
“你直接说你在这里躲清静就行了,朕还能不知道你们的想法不成?”
刘禅直接轻笑了一声,将杜预心中的那点心思直接点破了。
不过刘禅也没有怪罪杜预的意思,看着杜预一脸的尴尬笑容。
他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怎么,这一次的事情,你们京兆杜氏还插手其中了?”
“.....不敢欺瞒陛下,魏延老将军的怒骂都送到臣这里了。
京兆杜氏的人...现在都驻扎在潼关了,魏老将军看在丞相的面子上,并没有直接将他们轰出去。
只是这件事情...”
“你们京兆杜氏还和相父有这么深的关系呢?”
“京兆杜氏没有,但是还有襄阳杨氏与宜城马氏加上天水的姜氏这几家...”
“好好好...一个都没留下!”刘禅直接露出来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朕还说呢,怎么这段时间杨仪和马谡就像哑巴了一样。
襄阳杨氏...他们是真不怕被魏延给一刀砍了么?”
“恐怕就是因为害怕才拉着我们几家吧。”杜预直接朝着刘禅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