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当他真的开口的那一瞬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的最后，也只能默默的说了一句算是为自己辩解的话语。

“朕...朕已经尽力了！”

刘璿这句话似乎是在为自己辩解什么，又似乎是想要告诉刘赞，大汉太子的死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呵呵呵呵....陛下到底在想什么？

太子乃是大汉的太子，他的安危当然是陛下最在乎的事情了。

而且这些年陛下乃至朝廷对于太子的付出，老夫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老夫只是出不去这个府邸，不代表外面的消息进不来。

太子的身体老夫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能够长大都是得天之幸，能够走到这一步更是朝堂和陛下付出了无数手段才生生将日子拖到这一天的。

陛下自然是尽力了，太子...也尽力了。”

“.....你明白就好。”刘璿看着面前的弟弟，脸上的表情也似乎越来越纠结了起来，再次沉默了片刻之后，刘璿还是没有再向前一步，直接转身离开。

“朕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太子薨了，这件事情兹事体大....

日后朕会将郅儿的孩子送到这里，有你这个亲生祖父看护，想来这个孩子也是可以平平安安的。

而且你的学识在我大汉都是数得着的，你教导出来的孩子，一定很不错。

好生休息，朕先走了。”

刘璿来得有些紧张，走得那就更加匆忙了，只是在刘璿离开之后，一直平静而没有任何动作的刘赞却是突然将自己手边的茶盏拍在了地上。

清脆的响声配合碎裂了一地的残骸，足以证明这一刻的刘赞心中是如何的愤怒。

“太子坚持不住了....你倒是还活着！

你尽力了，你尽力了....”

刘赞的胸膛忍不住的剧烈起伏，嘴里面喃喃自语说着大逆不道的话语。

最后用力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直到发出来了一阵被压抑到了极致的笑声。

“你为了大汉如此费尽了心力，可你当真是为了大汉么？

若是为了大汉，你为何不肯死在太子的前面！

我刘家的血脉果然是治国的天赋不怎么样，但是斗天斗地的本事，那真是与生俱来。

只不过你的儿子当真能够扛得起这大位么？

没有孝宣皇帝的那份儿心胸，空有一肚子的心机算计，越是聪明越是祸害！”

刘赞的怒火不断升腾又被不断压制，足足大半个时辰之后，他才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变得一如既往的沉稳和老练，浑身上下平静如深渊死潭....

破碎的瓷片再次被打扫干净，一个崭新的茶盏也依旧出现在了之前的那个位置。

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可是这一切似乎又全部都已经彻底的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