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剑一跑，慧英也拉着红娘子就走。

虽然得了姜黎的承诺，让她很是欢喜，可这是闹出来的啊，她觉得没脸见姜黎了，至少好几天都没脸去见。

姜黎并没有拦下，只是向翠娥道：“你是否为公主不值？”

“没！”

翠娥摇了摇头，不过那闪烁的眼神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姜黎苦口婆心道：“我明白，慧英和公主不是一路人，但是大明的老百姓经历了十来年的战乱，已经够苦了，如果打败了满清，再和李自成打，又得打多久？

你别看李自成不怎么样，可他手底下的人才很多，这也是我善待高一功、张鼐与李来亨的原因。”

“噢！妾明白了！”

翠娥恍然大悟道：“公子是与慧英姑娘和亲对吧？”

“和亲？”

姜黎一怔。

不过转念一想，剔除感情因素，仅就政治而言，明媒正娶慧英可以获得高桂英一系，也即高迎祥残部的好感，等同于和亲了。

虽然高迎祥被崇祯剐了，但是政治人物不能纯看亲情，明祖陵被掘后，崇祯照样招抚了李自成和张献忠。

朱初一和那么多数字祖宗怎么就不管了？

翠娥不禁将娇躯偎了过去，心疼道：“我就说嘛，慧英那姑娘虽然有些姿色，可性子那样野，根本不是良配，再看她们，一身的酒气，妾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偏公子还对慧英那样好，原是有深谋远虑呢，公子放心，妾会劝说公主的。”

姜黎哑然失笑，他很想解释，却发现，无从解释。

说到底，还是思想上的鸿沟。

翠娥自小在宫中长大，又是六品女官，出发点是站在官方立场。

算了，算了，我就牺牲一下吧，好歹还能搏个忍辱负重的美名。

姜黎暗暗摇头。

没一会子，长平公主醒了，翠娥没提先前发生的事，只问了下情况，就与长平公主离去了。

……

三日后，姜黎正式辞别太子。

其实地契就在邢凤手上，只是没和姜黎详说。

如果姜黎不同意，她会偷偷地把地契还回去，好在姜黎不是那种迂腐的人。

同行的还有陈沅、邢凤母子、一群邢凤健妇营中的丫鬟、慧英慧剑红娘子，翠娥还是暂时留下来照料长平公主。

反正长平公主会时常过来，这三日里，姜黎每天喂她三小片蘑菇，辅以回春术与叫魂解毒，长平公主对毒素的抗性渐渐提升，体质也有所增强。

袁贵妃则是一副失魂落魄模样，就如个被抛弃的怨妇，都不敢抬头，生怕看到姜黎的背影会忍不住扑过去。

其实陈沅早安抚过她了，会时常带她过去与姜黎幽会，可这完全不同啊，住一块儿，即便姜黎长期外出，她也安心。

因为是家里人！

如今姜黎搬走了，就好象离开了这个家，已经不是一家人了，就算天天晚上过去会面，也不能改变心理上的落差。

不过她也知道继续住下去确实不妥当。

哎！

两难！

袁贵妃暗暗叹了口气。

不过姜黎临走时给她打了个眼色，让她心头又生出了许希望。

新宅子并不远，当众人赶到的时候，丫鬟、仆役、小厮、妈子婆子站了一排迎接，齐声道：“小的（奴婢）拜见公子！”

“嗯！”

姜黎很是满意，做事做全套，盐商，讲究！

邢凤也安排手底的丫鬟，接手整座宅子。

“见过公子！”

再往里走，又有二女盈盈施礼。

姜黎一怔，就认了出来，这不正是前一阵子，盐商送给自己的两匹瘦马么？

好象是叫归荑和洵美。

这两个名字出自于《诗经·邶风·静女》，原文是自牧归荑，洵美且异，表达出青年男女的爱恋之情。

可见盐商并不是浑身散发出铜臭味的暴发户。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姜黎考量的目光在二女妙曼的躯体上略略扫过，又打量着那两双宜喜宜嗔的秀靥，不由问道。

“老爷送我们过来，帮着公子打理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