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与慧梅说到底，只是情侣关系，没名没份，凭什么给慧梅上香烧纸？

就算烧了，慧梅也收不到啊，而高桂英和李自成是长辈，更不可能给慧梅上香烧纸，说起来，还只有姜黎有资格烧！

“张鼐，你该叫我一声大舅哥！”

姜黎灼灼的眼神看去。

张鼐哪能叫得出口，索性闭嘴不言。

姜黎也不逼迫他，目光移向了陈永福。

“见过姜总管！”

陈永福拱手施礼。

“嗯！”

姜黎点头道：“陈将军来了就好，可曾拜见过太子，如今手头还有多少兵马？”

陈永福底气不足道：“已经拜见过太子了，太子让我好生安歇，待总管回来再作安排，本来陈某手头有万余弟兄，可惜太原一役损失惨重，如今跟在身边的，只剩三百来人啦，哎！”

说着，重重叹了口气，声音中满是悔恨。

姜黎深有同感道：“太原的重要性搁在哪儿，李闯不增兵保太原，反突发其想要绕道蒙古攻打大同，就如他死磕开封，打了一次又一次，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李自成到底想弄哪样。

陈将军且委屈下，先就着三百来人练兵……

这样，你手头人少，我给你的兵全部配燧发枪，专门组织一只燧发枪队，待日后俘虏了高杰残部，再归入陈将军麾下，为你补足人手。”

“多谢姜总管！”

陈永福大喜称谢。

他已经摸过燧发枪了，赞不绝口，如果守太原的时候能有个几千条燧发枪，即便城墙塌了，他也有信心与清军打巷战。

而高杰残部更是香馍馍，多数来自于贺人龙与陕北流民，成份与李自成的老八队高度相似，骁勇善战，意志坚定，是难得的强军。

“陈将军不用客气！”

姜黎微微一笑，就转回头道：“带银子了没？”

高一功很不满意于姜黎的态度，却只能道：“带了，不知何时把燧发枪给我们？”

姜黎沉吟道：“我军目前，每天能产五六十枝枪，若是全部给你，也就二十天的产量，但是多铎也该兵临潼关城下了，潼关指日可破，然后多铎会回过头来攻打扬州，所以在打退多铎之前，我不能给你枪，你们先等一等。”

高一功不满道：“讲好的事儿，姜总管随口就悔了，呵呵，真是让高某大开眼界啊！”

姜黎理所当然道：“我自己家都要不保了难道还要顾及李闯？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再者，你现在拿了枪回去，关中也丢了，李闯只能去荆襄重整旗鼓，早一个月晚一个月，无甚大碍。”

慧琼问道：“为何姜总管一直认为皇上守不住潼关？”

姜黎笑道：“这不明摆着嘛，天予之而不取，必受其祸，老天爷给了李闯一次机会，但他进京做了什么？

拷饷！

弄到民心大失，然后败退山海关，山东河北纷纷反水，我都差点被他害死，所谓兵败如山倒，不外如是！

李自成不论是民心还是军心，都已经散了，如果仅仅是多铎，凭着他的余威，或还能守，但是阿济格会从太原攻打陕北，李自成只能弃守关中，走商洛道南下荆襄。

我暂时不给你们枪，也是为了你们好，待打探清楚了李自成的动向再走也不迟，免得风风火火的回去，却是自投罗网。”

慧琼不服气道：“皇上怎么可能守不住关中，多铎应该南下打扬州才对啊！”

“呵呵，原来你们是这样想的。”

姜黎那玩味的眼神一扫诸人。

慧琼知道说错话了，小脸涨的通红。

“好啦！”

红娘子责怪道：“你就知道编排皇上，就算多铎来攻又如何，只须两万精兵就能固守潼关，皇上再亲率大军去陕北与阿济格作战，还是有胜算的。”

姜黎摆摆手道：“我不你和争，李自成是龙还是虫，一两个月内必有消息，对了，你们三位现在住哪里？”

张鼐道：“我们这次带了两百名弟兄过来，邢夫人不让外兵进城，所以就在城外扎营了。”

“你们可还记得上回陪酒的姑娘？盐商托我帮着照料，你们若是想要的话，我把她们送来。”

姜黎突诡异的笑了笑。

顿时，高一功三人的神色不自在了，尤其是张鼐，又挣扎，又犹豫，还有着痛苦。

“哎~~”

红娘子诸女鄙夷的叹了口气。

男人啊！

还是高一功道：“我们住城外，不合适，这两日就在城里凭个院子，等住进来再说吧。”

“行！”

姜黎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眼，三女的行礼正陆陆续续的往岸上运，看来还有一会子，于是道：“回头我让邢夫人为你们安排，我先去拜见太子，告辞！”

说着，拱了拱手，径直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