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径直去了军器局，正好见着毕懋康向铁模里浇铸铁水。

毕成节正要说话，姜黎摆了摆手，示意不要打扰。

就见那通红的铁水或急或缓的浇灌进模具里面，而毕懋康聚精会神，如同在制做一件精美的工艺品。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一通铁水浇铸完毕，毕懋康接过递来的毛巾，擦了把脸，便笑道：“总管来的巧了，冷却淬火还须个三五日，然后开模取炮，往炮筒里塞满火药，将之引爆。

砰的一声！

炮筒炸上半空，再砸落地面，若没有裂痕，就表示铸成了，可以放心大胆的开炮。”

姜黎也笑道：“毕老的手艺自是没得说，不知月内能铸出几门？”

毕懋康沉吟道：“若以一月为限，可铸二十门左右，倘要赶工的话，还能多铸几门，可是清军要来了？”

姜黎点头道：“我估计就这一两个月内，毕老还得辛苦些，待打退了清军，再为军器局向太子请功！”

毕懋康肃容道：“总管说的哪里话，这本就是军器局职责所在。”

姜黎很满意，至少态度是端正的，接下来，又去察看了炮架和车轮的设计制造。

大明的炮，历来不重视炮架和车轮，主要是红夷大炮是舰炮，不需要炮架车轮，而拿破仑炮是地道的野战炮，必须考虑移动性。

那硕大的车轮极其关键，要能支撑炮身的重量与开炮时反作用力的冲击，传统的辐条车轮没几下就会震散，因此在炮架上，运用了大量的弹簧作为减震构件。

炮尾则采用架退式。

虽然架退式仍会有较大的位移，效率远不及管退式火炮，但是要比明清硬靠炮身扛的身退式火炮强了太多。

所谓身退式，就是不考虑火炮位移，每一发炮弹打出去，位移都没有规律，开一炮往往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这就是优势。

同时，燧发枪随着匠人熟练度的提升，日产量在七十把左右，又分成数道工序，各个组有各个组的分工，最后于总装车间组装。

火药制造也分为粗胚、精研与定装，极大提升了制造效率。

下午，姜黎回了府。

“公子回来啦！”

洵美和归荑屈膝施礼。

二女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肌肤白嫩，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嗯！”

姜黎笑着点头：“还过的惯吧？”

归荑喜滋滋道：“比原来好多啦，公子怕是不知，以前每日早起都要练功，稍微偷下懒，麽麽就和催命鬼一样跟着后面骂人呢。”

“噗嗤！”

洵美也掩嘴一笑：“过来以后呢，夫人也不怎么问我们，我们每天睡了吃，吃了睡，闲暇时候就逛逛园子，弹弹琴，唱唱曲……”

正说着，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忙补充道：“当然啦，我们还向菩萨保佑公子早日归来呢。”

“菩萨？”

姜黎嘿嘿一笑，不由想到了九莲菩萨，被自己和陈沅弄的不要不要。

再通过九莲菩萨的诞生历程，他大体可以断定，世上根本就没有佛陀菩萨，包括道门的五方大帝。

所有的神祗都是人为造就，不存在生而为神。

当然，也不排除有大能修士将自己修成了神，可这种神，和传统意义上的香火神是两个概念。

“哎呀，别罗嗦啦，快替公子更衣吧！”

归荑惊叫一声，与洵美一起，靠贴上来，给姜黎更换衣衫。

有淡雅的馨香扑面而来，姜黎吸了吸鼻子，问道：“你们身上的香味是怎么回事，不大象是脂粉香气。”

二女均是眸中闪现出了一抹得色。

归夷轻声道：“我们很小的时候，就以香花沐浴，差不多有十年工夫了，花香早就浸入骨子里，公子喜欢闻吗？咱们随时随地都可以侍奉公子的，公子想闻多久，就闻多久。”

姜黎大感吃不消，这是任君采拮啊，二女那俏丽的面颊，也罩上了一抹红霞，娇羞不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