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清眼里闪出了一抹寒芒！

他全家都被郑隆芳杀了，断绝了回归大明怀抱的任何可能，只能一心一意跟着多铎走，而且他的兵马不多，如与刘良佐翻脸，吃亏的是他。

如今……只能等天亮，在豫王爷面前参刘良佐一本，要是能接手刘良佐的兵马更是再好不过。

“也罢，着将士们做做样子！”

刘泽清勉强点头。

与东线的沉闷不同，西线的李成栋、李本深与胡茂祯是真的用心进攻，再有外蒙扈从骑兵冒着炮火，抵近射箭，唐通的压力还是挺大的。

阵前的尸体堆积如山，甚至有两条壕沟都相继失守。

姜黎并没有调兵支援，只是在唐通发来信号之后，以火炮轰击失守的壕沟予以配合，将外蒙扈从与高杰残部打回去。

并且他来回奔波，为受伤的将士们施展回春术治疗。

其实姜黎已经在军中教下了处理箭伤的法门。

大体是先将伤口上方的大动脉扎紧，再用烧红的刀刃割开皮肉，将箭头剜出来，洒上火药点燃消毒，然后以三角巾的方式包扎。

不过这种常规法门见效慢，比不上回春术瞬间就好。

一晚下来，经验值突飞猛进。

【术法：回春术（精通）：3\/300】

这是第二个突破到精通级别的技能，与熟练相比，精通级别的回春术效率提升了将近五成，而更重要的是，似乎触及了疮伤愈合的本质。

众所周知，伤口愈合是靠细胞分裂，但是这个分裂很有讲究，正常的分裂只是重新长出一块皮覆盖伤口，美观不美观，功能是否恢复不在考虑之列。

主打一个节约能量，以最低的能耗保证不死。

根源便是，人在胚胎阶段，生长发育过程已经按照即定的程序一次性布局达成，遗传基因完成了历史使命，要想开启第二次使命，就需要在成熟的身体上重新编缉，这要消耗巨大的能量与不停的试错。

显然，人体从食物中获取的糖类能源远远不够支撑，又因能量不足，成熟体的细胞不足以承受来回折腾，而在非食源性能量面前，人体细胞又是那么的脆弱，身体的本能不支持，所以断肢能重长一层皮肉就不错了。

但是在超凡时代，断肢重生有了可能，充沛可供吸收的能量是第一步，姜黎让长平公主吸收炼化本属性本源正是在积聚能量。

不过精神级别的回春术仍未能触及基因层面，只是朦朦胧胧有了感应。

……

这一夜，闹闹嚷嚷可没消停，姜黎又从投诚的汉军八旗中挑了些大嗓门去喊话。

“老乡们，别放箭，别放箭，俺叫刘麻子，是锦州人，老奴使诈，破了锦州，大肆屠杀，俺会说蒙古话，冒充蒙古人才活了下来……

你们问俺投了鞑子日子过的怎样，那叫一个惨啊，得先满蒙大爷吃饱了才轮到俺们汉军，他们吃糠，俺们就吃稀，他们吃菜叶子，俺们就啃老帮子，一年来下，有个十天半月吃饱就谢天谢地啦。

投了满清，不仅吃不饱，他们还动辄杀人取肉，光是在老奴手上，就足足屠了上百万人的汉人啊……”

“如今祖坟冒青烟，俺投了太子，待遇没得说，给安家费，足额发饷，天天都能吃饱饭，甚至有的弟兄都讨到了老婆。”

“满清就那么十来万人，而咱们汉人有兆亿之多，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大家伙儿又何必为蛮夷卖命？”

在不停的喊话中，绿营的攻势越发疲软，大家都装样子。

“王爷，此时不宜再战了。”

额哲身边，一名扈从小声道。

绿营兵出工不出力，很多时候，蒙古骑兵反而被顶到了前面，被迫拿弓箭与扬州军的火铳对射。

问题是，有壕堑挡着，蒙古骑兵的速度优势发挥不出来，黑夜中又看不清，只能照着枪口的火光射箭，而将士们开过枪就把身体缩在了壕堑里面，完美避开箭矢。

额哲初步统计了下，自己一方死了近千人，明军通过中箭的惨叫判断，才不足百人，更何况中箭未必会死。

交换比太亏。

“传令，让蒙古勇士们稍稍后退，将这里的情况禀报豫王爷！”

额哲点头。

“是！”

两名亲随策马离去。

事实上不待额哲汇报，多铎已经知道了前方的情形，面色铁青，眼里杀机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