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去袁贵妃那里，详述了战况，听的长平公主和翠娥兴奋中又透着紧张。

袁贵妃虽好些，却也心情激荡，也许此生，还有重回京师的那一天，不过又略有些犯愁。

一入宫门深似海，太子打回南京去登基，她也将荣养宫中，再想见姜黎，就难了。

姜黎却是问道：“娘娘，可记得魏清慧长什么样？”

“哦？为何会问起清慧？”

袁贵妃讶道。

姜黎含糊其辞道：“崇祯皇帝的死似乎有些蹊跷，而当时，魏清慧在场，待太子在南京安定下来，我还想去一趟京师，看看能否找魏清慧，问明实情。”

长平公主听翠娥提起过，忙道：“我记得清慧姐姐，要不给你画下来吧。”

袁贵妃心有疑窦，但并未多问。

翠娥取了纸笔来，长平公主略一寻思，就开始动笔。

一勾一勒间，一副轮廓浮现，再往里面添加要素，渐渐地，一副传神的画像呈在了案上。

长平公主笔下的魏清慧，年龄颇大，容貌中等偏上，不是太出众。

翠娥从旁道：“清慧姐姐是乾清宫的管家婆，宫里的姐妹们几乎都认识她，倘若还留在宫中，应该很容易打探出下落，不过……公子得小心点，毕竟紫禁城已经被鞑子占啦！”

姜黎笑道：“敌占区嘛，要做周详的计划方可启行，若有可能，我会把魏清慧带回来，你们不用为我担心。”

袁贵妃横了个白眼过去。

能不担心吗？

不过事关崇祯，她也不便于阻止，只能以白眼表达不满。

待姜黎把画像收好，长平公主看了看天，便道：“天色不早了，用了膳再走吧？”

“好，那我不客气了！”

姜黎笑着点头。

翠娥浮现出喜色，步履匆匆，出去安排。

没一会子，置了一桌酒菜回来，虽然说不上谈笑风声，却也细声软语，就如家宴一般，充满着温馨的气息。

快到吃好的时候，袁贵妃打了个眼色给姜黎，眸中春水潋滟。

懂了！

回去后，为了让归荑与洵美早点睡觉，姜黎贴心的给她们捂了会被子，待两丫头都伏在怀里甜甜睡去，才悄然起身，回了自己的屋。

没一会，陈沅带着袁贵妃来了。

数度疯狂之后，两个美人儿一左一右的伏在姜黎怀里，眼角眉梢间，晕红点点。

不得不说，袁贵妃本来三十出头的年纪，已经略显老态。

虽然她的眼角并没有鱼尾线，施了粉黛之后肌肤依然细腻嫩滑，可老是一种气质、神态与全方位的老，并不会因保持美丽而消失。

如今，浑身上下，老态全无，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切切实实地迎来了第二春，与成熟的美态交相辉映，散发出别具一格的魅力。

姜黎越发沉迷。

‘哼！’

陈沅也能感觉到姜黎更加侧重于袁贵妃，颇有些酸溜溜的暗哼了声，便道：“有件事要和你说，明晚你去为阿赛梳笼吧。”

“什么？”

姜黎大吃一惊！

袁贵妃也很是吃味的抬起了脑袋。

陈沅叹了口气道：“阿赛本就对你有好感，这段日子以来，又苦的很……”

替卞赛姐妹倒了番苦水，陈沅又道：“咱们女子呀，想做些事情难的很，你帮她一下吧，反正你也不吃亏，日后如何相处，全看你们自己了。

再说，她和吴伟业也没发生过什么，当时只是被吴伟业的才情吸引，绝无越雷池半步，你不会连这也在意吧？”

“不，不，不是！”

姜黎忙道：“我只是想，我姜某人何德何能啊，竟得了这么多仙子的青睐，你要知道，感情的付出也是一种债，钱债易偿，情债难还！”

“噗嗤！”

陈沅掩嘴一笑：“你就得了便宜还卖乖吧，谁要你偿还了，你只要心里还有我们就足够了！”

袁贵妃也不愤的拧了下姜黎的腰眼，以此表示认可！

是的，她和姜黎之间不就是情债么？

因感激而生情，这几个月来，情未消失反而越来越浓，要不是有理智压制，她都恨不得不顾礼法世俗，时刻和姜黎腻在一起。

一想到这，顿时眸光温柔似水！

姜黎懂了！

……

次日，何刚与史德威部拆了图赖的营帐回来了，缴获了数百门佛郎机炮与虎蹲炮，鸟铳近三千支，还有绵甲、刀枪弓箭无数，这些全部都将回炉。

而自己一方，117炮损失了六门，093炮损失四门，燧发枪损失235枝，战损不是太大。

又是忙忙碌碌的一天，不过姜黎心里长了草。

卞赛的词条是：卞赛：被定义为【红颜?空谷幽兰】

而且除了卞赛卞敏两姐妹，全南京的人都不知道卞赛的红丸还在不在了，让他心里满是好奇。

不觉中，已是傍晚。

姜黎首次踏入两姐妹与李香君、柳如是住的小院。

院子里已拾掇一新，墙角种着花花草草，还有几株翠竹腊梅，空中拉着一根根的绳子，颇具女儿家风格。

当然，衣裙都收了起来。

卞赛卞敏姐妹住堂屋，已经张灯结彩，挂上了红灯笼，丫鬟婆子们喜气洋洋，进进出出。

“公子，先来换身衣衫！”

陈沅笑吟吟，把姜黎拉到李香君房里，二女一起动手，先服侍姜黎洗了把澡，再换一袭鲜红的新郎倌袍服，除了没补子，和红袍官服一模一样，再戴上漆黑的纱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