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明朝对待孛儿只斤氏,也是以拉拢为主,每年还给个几万两银子,从来不曾呼来喝去,可林丹汗一死,妻子被掠夺,儿子受管制,只怕再过个一两代,世间就没有孛儿只斤氏了,北元也将在他们这一代手里彻底断了根。
“该死的!”
阿哈尼堪破口大骂!
不过他也清楚,此时不能指责额哲,万一把额哲逼的反水,那他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当即挥枪一举:“上!”
轰隆隆!
阿哈尼堪是镶黄旗梅勒额真,虽然因多尔衮上位,两黄旗的地位有所下降,但两黄旗直属顺治,仍是大清朝的御林军,精锐程度自是不用多说。
镶黄旗约三十个牛录,因着鳌拜、苏克撒哈、图赖等人相继被姜黎斩杀,连带消灭的两黄旗战士约有两个牛录。
这次阿哈尼堪随征,带出来十五个牛录,全部满编三百人,其中每个牛录有三十名白摆牙喇、一百二十名红摆牙喇。
剩下的人虽然在名义上是重步兵,却也能骑马作战,只是骑射功夫差点。
四千五百骑,气势汹汹的对冲而来,就是姜黎看到的,竟有二十多根词条。
这类词条的特征是走武道路线,个人武力异常强大。
尤其阿哈尼堪,词条是【英武?夺城拨寨】
“小子,休得猖狂!”
一名有词条的清将不信邪,枪如毒龙,直刺姜黎心口。
“哈哈!”
姜黎哈哈一笑,手腕连振,枪杆嗡的一抖,打上那将领的枪头,巨大的力道将枪头打断,并去势不减,如疾电般刺进那将领的胸口,高高抡起,猛的一甩!
“轰!”
“轰隆!”
第一声,是有精气贯顶,身体内部发出的欢呼。
第二声,是尸体砸入清军阵中发出的巨响,其威力不逊于炮弹,横着俯冲砸出,一连串十来骑被砸中,直到那将领尸体上的零部件掉光了,才尽了势头。
全军士气大振,呼喝着跟着姜黎冲锋,一具具尸体被绞飞。
阿哈尼堪一看这情况,夺过身边号手的号角,亲自吹号。
清军立刻改变了横冲直撞的战术,纷纷绕开,张弓搭箭,抵近了照脸射。
虽然红娘子、慧英与慧剑自身的骑射功底不错,但是要想训练出一支合适的骑兵,几个的时间完全不够。
如今的虎贲军骑兵,大体能做到骑队不散乱,能跟着大队冲锋,刺出长枪,更多的,就难为人了。
一时之间,不停的有人中箭,惨叫着栽落马下。
“去!”
姜黎从后背一抽,把大蘑菇放了出来。
大蘑菇展开冠盖,弯了弯杆子向姜黎施礼,就有一蓬蓬的苞子散逸而出。
化作一名名身着红衣,穿着白裤的小孩子唱着歌谣,扑向清军骑兵。
“红伞伞,白杆杆,吃了一起躺板板!”
“躺板板,睡棺棺,然后一起埋山山!”
……
听着那熟悉的歌谣,清军无不毛骨耸然,纷纷勒转马头逃跑。
大蘑菇释放小孩子也不是头一回了,清军上上下下,对此都有了充分的认知,知道既便砍杀了这些小孩子也没有任何用处,这些只是妖怪的分身,死了不疼不痒。
反是自己被缠上,就会被吸干精气,化为干尸。
与之交战,完全没有意义。
不过纵是如此,有数百骑转身慢些,连人带马被缠住,统统成了干尸。
“放肆!”
阵后,一声愤怒的厉喝。
数十只人皮唐卡飘起,迎风暴涨,化为厉鬼,嘴里奔出一蓬蓬细小的磷火。
这些磷火的操纵异常精妙,可以绕过自己人,直扑那些小孩子,一个个被烧的哇哇叫,在恶毒咒骂中化为了灰烬。
“总管,我们来了!”
这时,唐通的人马重新上好了弹药,策马赶来,砰砰砰砰,对着散乱的清军开枪。
顿时一阵人仰马嘶,又有数百骑被打死。
“他娘的!”
在后面督战的阿哈尼堪看的怒火上涌,狠狠瞪了眼额哲!
若非蒙古人出工不出力,自己一方怎会死这么多八旗健儿?
粗略一估,竟损失了近千兵力。
这可是镶黄旗啊!
皇上的御林军!
平时死一个都是大事,如今一下子死了近千。
“阿哈大人,对面那只妖蘑菇委实难以对付,又是阴雨天,威能大增,而我等的唐卡只能远攻,倘若靠近过去被会克制。
再有那姜黎,世间能胜过他的,怕是不超过一掌之数,此时不宜再战了,鸣金收兵罢,料想豫王爷也能理解。”
日喀则扎什伦布寺池巴罗桑合什劝道。
扎什伦布寺在黄教中的地位非常崇高,是一世达来根敦珠巴为纪念去世的经师希饶僧格所筹建,与LS的噶丹寺、色拉寺、哲蚌寺合称藏传佛教格鲁派四大寺,其池巴的地位仅次于达来与斑禅。
有罗桑说项,阿哈尼堪也不虞多铎怪罪,喝道:“鸣金!”
“咣咣咣!”
炸耳的铜锣声响起,清军纷纷退却。
姜黎也没有准备好与清军的会战,下令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