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们就如被抽走了精气神，纷纷跌倒在地，有法力低微的，甚至口鼻都沁出了鲜血，昏迷不醒。

可随着那声咆哮，白熊耸立于天地间，嘴里喷出大团大团的雪花，如狂风般，席卷向前方。

“不好！”

随军前来的陈子龙、夏允彝、顾绛和黄宗羲面色大变，想都不想，齐齐念诵起儒家经文。

浩浩荡荡的声音在天地间回响共鸣，众人仿佛看见一名峨冠博带的老者手持书卷，苍然望向前方。

“吼！”

白熊又一声怒吼，一道音波冲击而来。

老者伸手指出，却是身形如薄纱般，被冲击的溃散了。

四人均是面色一白，踉踉跄跄倒退了数步。

却是随即，一股暖融融的力道打入身体，瞬间恢复如初。

转头一看，姜黎来了，带着李香君和卞赛。

姜黎为卞赛梳拢虽未大宴宾客，却也不是什么秘密，几人都已知晓，此时见卞赛与李香君站在姜黎身侧，乖顺的象个小媳妇，均是心情复杂，暗道了声可惜。

当然，这不是什么见色起意，主要是出于男人的本性，感慨好花被人采了啊。

“多谢姜总管！”

四人拱了拱手。

陈子龙随即问道：“姜总管，这是什么？”

姜黎沉吟道：“满清神女佛库伦很可能不属于此界，这时白熊，兴许便是追随佛库伦而来的异界生灵，被萨满巫师召唤了过来。”

白熊虚影有词条：

托马?霍布斯（投影），被定义为：【以太?冰山巨熊】！

又是一个以太界来客！

姜黎与邢凤时常会以利维坦为媒介，进入以太界淬炼精神力，虽然随着次数的增加，效果越来越差，但是仅就对以太界的观察而言，还是有价值的。

而且以纯精神态进入，可以逐步适应精神状态的存在方式。

姜黎又转头向唐通道：“清军要以术法冰冻面前，马上就会有大队骑兵冲来，唐将军，先着将士们收束队形退一退。

“是！”

唐通拱手应下，毫不犹豫地发出指令。

骑兵冲入散兵阵中，几乎是无敌，但碰上紧密队形，即便没有掩体，也很难冲破。

“咣咣咣！”

嘈耳的铜锣声炸响。

军中，时常会有撤退的训练，就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避免撤退变成溃退。

将士们持枪压缩成紧密阵形，与战兵一起徐徐避向两边，又有人把骡子套上093炮，拉上就走。

冰雪风暴已吹拂而来，近百丈宽的河面，迅速冰封，寒冷还在继续延伸，尚未枯萎的草木上，结了一层冰霜。

“轰隆隆！”

蹄声暴鸣，八旗兵掩杀过来。

“轰！”

“轰！”

后方的117炮率先开火，炮弹落在冰面上，只砸出一个浅浅凹坑，不过冰面溜滑，跳弹的杀伤力大增，一时之间，人嘶马鸣。

多铎猛一咬牙，亲自摇起了黄龙旗，

“嗯？”

姜黎突然感觉到，后背背着的幡旗旗杆变得越来越烫。

显然，被封印的利维坦感受到了冰山巨熊的存在。

神秘学界曾经研究过，霍布斯家族曾是利维坦的仆人，后来背叛了利维坦，也是导致利维坦堕落的罪魁祸首。

姜黎自是不可能拿出幡旗，却是释放了大蘑菇！

大蘑菇非常有礼貌的向姜黎弯了弯杆子，那苞子菌丝凝成的朱五一面孔，现出了一抹邪诡的笑容，就释放出一蓬蓬的苞子。

苞子落地，化作一群群红衣白裤的小孩子，唱着童谣，向清军骑兵冲去。

“该死，又是这玩意儿！”

多铎气的破口大骂。

“无妨！”

喇嘛们取出一只又一只的唐卡，释放出去。

刹那间，天空中飘浮着数十只绘着各色青面图案的厉鬼，张嘴喷出一蓬蓬磷火。

可是在严寒的环境下，磷火的威力明显大减，以往小孩子被火舌一舔，转眼就会被烧成灰烬，而今，却只是痛的哇哇大叫，反而激发了凶性，更加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

“滚开！”

“滚开！”

清军取出浸有油脂的火把，以预先备好的火折子点燃，随手挥舞。

自然燃烧的火，与术法催出的磷火不同，不怎么受严寒的影响，把小孩子逼退的不少，不过骑兵的速度到底受了影响，很多在冰面上就被枪弹打中，坠马身亡。

归根结底，是磷火的威力大减。

“这就是你们的无妨？”

多铎不善的看向喇嘛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