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自打她那贞洁小白花的人设被姜黎无情的撕碎之后，似乎是看开了，也可能反思过，对姜黎的态度正在逐渐扭转，不再刻意端着了。

“嗯！”

很多人也暗暗点头。

老实说，基本上没有人希望洪承畴回来抢他们的位置，这是人性使然。

开玩笑，全歼了多铎部，眼看太子就要回来登基了，正是分果果的时候，怎么可能愿意一点力气都没出，反而投降了清朝的洪承畴回来分果果？

天底下没有这种好事。

既然是对洪承畴有好感的唐通诸将，也不是太愿意洪承畴回来了。

“总管！”

这时，有军卒把金声桓与李成栋，以及黄得功的部将，翁之其，田雄诸人。

还别说，活着的绿营降将还挺多的，不少人都有词条，在姜黎眼里，就如美味一样，但是既然答应了他们，也不好随随便便杀了。

“哎~~”

有人感叹万分，当初轰轰烈烈的江北四镇，一个都没有了，除了黄得功，刘良佐、刘泽清与高杰均是死在了姜黎手里。

但问题是，好象也没有什么烘烘烈烈的战斗，这三人就平平淡淡的死了，如今细思起来，可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威，简直是毛骨耸然啊。

姜黎目光下移，一一看去，每一个被看到的人，均是低下了脑袋，心弦紧紧绷着，他们的生死姜黎一言可决。

好在没一会，姜黎道：“我答应过你们，自是不会食言，放了罢。”

“多谢总管！”

几人纷纷拱手称谢，却是站在了一边，并未离开，他们的家产还没拿到手呢。

后头，又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是以钱谦益、王铎、徐文爵、朱国弼为首的一众文臣与勋贵，还有候域，都剃过头了，在雪地中被押送而来。

另史可法也在，已经瘦的不成人形了。

柳如是暗暗叹息，眸光望着钱谦益，复杂难明。

钱谥益也留意到了柳如是的目光，顿觉羞愧万分，不敢与之对视，低下了脑袋，不过他心里还存有期待，幻想着柳如是能喊住他，对他说：“牧斋，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回常熟老家好好过日子罢。”

却是没等来。

不禁又抬头看去，正见柳如是已经移开了目光，看着姜黎的侧脸，那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既便在新婚之夜，都没有这样的眼神。

一刹那，他明白了，这是爱的眼神！

眼里荡漾着盈盈爱意。

自己的妻子，爱上了别人！

而且柳如是的气色极佳，浑身洋溢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就仿佛踏入凡尘的仙子。

顿时，钱谦益如遭雷殛！

可是他没有脸去指责柳如是变了心，因为他已经剃了头！

“史阁部！”

姜黎唤道。

众人定住步伐，史可法也是浑身颤抖，回想着一幕幕往事，许久，化为了一声叹息，喃喃道：“老夫是不是错了？”

姜黎摆摆手道：“你的是非功过，不应由我来评说，我已经为你安排了住所，待太子过来，再为你引见太子。”

“这……”

史可法目中现出了错愕之色。

姜黎又道：“无论如何，史阁部的人品还是值得钦佩，将来莫要动辄寻死了，一死很容易，可若你的身后还站着万万千千的百姓呢，你死了，保全了英名，他们怎么办？”

史可法那瘦的皮包骨头的面孔上，一阵青一阵白，羞愧的拱手：“老夫明白了，文太师、于少保，并非因人成事，而是因事成人，老夫刻意效法两位先贤，不过是东施效颦，徒惹人笑罢了。”

姜黎点头道：“青史留名，并非只有一死，辅佐太子革清弊政，一扫陈苛亦可。”

史可法心头一震！

“好，好哇！”

“姜总管说的对，南京城乌烟瘴气的，是该改改！”

“啪啪啪啪！”

围攻的民众纷纷鼓掌。

很多人也都羡慕的看着史可法，可是他们和史可法没得比，史可法是被俘，并非投降，而他们已经投降了，算不算大明朝的子民，还得看太子肯不肯赦免。

“香香，香香，救救我啊！”

这时，候方域挥手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