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神弄鬼！”

红娘子哼了声，正要走开。

却是被姜黎一把拉住，顺势搂上了纤腰，小声道：“别乱动，放开精神，你和我一起听！”

红娘子眸光闪了闪，又暗哼了声，放开了精神。

她虽然性子不太好，但为人垒落，清楚姜黎值得信任，倒也不虞有他。

姜黎是五阶的精神力，一指点上红娘子额心，以精神力缓缓侵袭而去。

这股精神力浩大磅礴，如一汪湖泊，深不见底，而自己的，就如一个小池塘，红娘子顿时现出了骇然之色。

可随即，脑海中似乎多出了一缕异样的情绪，嘈嘈喳喳，好象是烦躁，又仿佛是在咒骂。

“听到了？”

姜黎收了精神力，问道。

“这就是草木的情绪，你有这本事，为何不早告诉我？”

红娘子不满道。

“咦？”

姜黎奇道：“刚出来时，不是说了我在听麦子的声音么？”

红娘子俏面一阵青一阵白，又猛然发现，自己还被这家伙搂在怀里呢，连忙一推，钻了出去。

姜黎也不以为意，沉声道：“这一片的草木，情绪很烦躁，很可能是陵墓里的什么让它们不舒服，我们趁着白天赶紧进去，到晚上恐怕就不好了。”

“嗯，从门户走吗？”

红娘子望向了墓碑。

姜黎走过去，拿指节叩了叩，又对着墓上面的封土敲击了一阵子，便道：“怕是被李自成封死了。

原本田贵妃葬下的时候，墓穴应该留有出口，葬下了崇祯，就没必要再留着出口了，我们如果从正面进，需要挖开封龙石，吃力不讨好，从边上挖吧！”

说着，就解下包裹，从中拿出铁铲，挥铲如雨。

“要我帮忙吗？”

红娘子看不过去了，问道。

“不用，这种粗活哪用得着女人？”

姜黎头也不回道。

红娘子轻哼了声，但心里还是挺欢喜的。

以前她当响马的时候，长年奔波，三两个月不洗澡都是常事，头发随便用篦子篦一下，都能篦出来不少小生命。

但自从被姜黎和慧英捡到之时，渐渐地，变得爱干净了，会打理自己的容貌，注重衣着，还会佩戴首饰。

有时候姜黎挺为李岩悲哀的，就如现代的女明星，在观众面前，永远是光鲜的一面，但回到家里，她老公看到的，却是疲惫不堪的面庞，以及那生长有细纹、色泽不一，长有疙瘩的坑坑洼洼皮肤。

陵墓并不大，姜黎是斜着往下挖，没一会，就挖到了砖墙，将砖块陆续抽走，抽出一个可容两人并肩而入了洞口，又等了会，待浊气散去，才与红娘子钻入墓里。

地宫很小，远远不如朱初一的地宫，一字并排，放着三副棺椁，中间一副较大，左右各有两副小的。

“哎~~”

红娘子叹了口气道：“崇祯在位时，各路义军恨他恨的咬牙切齿，恨不能生啖其肉，饮其血，但如今真来了这里，又不是那么恨他了。”

姜黎点头道：“崇祯生不逢时，如果他和万历对调一下，兴许是会好的多。”

红娘子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万历懒政惰政，致使张居正积蓄下来的家底坐吃山空，如果换了崇祯这种锐意进取的皇帝，也许情况会好些。

虽然崇祯瞎折腾，但是有家底给他挥霍，没准儿就折腾成了。

而到了崇祯时代，换成万历无为而治，只要做好后勤保障，给予前线将领充分的自主权，也许就能取得几场关键性战役的胜利，局面又有不同。

这难道是天意？

“我们先把小棺打开看看！”

姜黎走向左右的小棺，这副棺，外椁内棺，石制的椁壁雕满了凤凰，姜黎打量了番，就扣住棺椁盖子的缝隙中，用力一掀，将之挪开，露出里面的黑棺，把钉子一一拨去，移开棺盖。

红娘子好奇的凑了上去。

棺里是一副尚未烂尽的尸体，衣裙泡在黄褐色的汁液中，头骨上挂着皮肉，搭在胸前的双手，就只剩指骨了，看上去非常瘆人。

二人相视一眼，心里了然，这是田贵妃的棺椁。

姜黎再以威压去试探，并没有异常，于是将棺椁恢复样，走向右边的小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