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大概猜出了是怎么回事，很可能觉得有负于李岩，才流下了泪水。

不过这对于自己属实是件好事，是因为她的心里没有李岩了，想要挽留，却又留不住，毕竟装了这么多年，一下子没了，心里空落落的，很不适应。

“想哭就痛快点哭！”

姜黎轻抚着红娘子那光滑如缎的后背。

“呜呜呜~~”

红娘子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并抽着气道：“李岩没了，我的心里没有他了，他是不是在怪我没有为他守住身子？”

姜黎劝道：“他若怪你，那汤氏怪谁？冤冤相报何时了，其实最苦的是汤氏，一个妇道人家，只想着相夫教子，有错吗？

没错！

可就是这样一个妇人，什么都没做错，却被逼的自尽了，是不是老天爷没长眼？”

“这种时候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人家……人家身子都给你了，怀念一下死去的相公不行吗，你非要埋汰他不成？”

红娘子哽咽着大叫。

“红娘，你误会了！”

姜黎认真的说道：“汤氏唯一的错，是自身不具备力量，事事依靠夫君，结果夫君不可靠，她绝望之下只有一死了之。

我的意思是，男儿当自强，女人也该自强，李岩不是你的靠山，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你怀念他，我不会因此而妒忌，我只是恨他做的不够好，书生意气却害了自己的性命，不然在西安城下，我也不会提醒你去救李岩，可惜功亏一篑，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我也不说死者死矣，活着的人要向前看之类的套话，我只想告诉你，想哭就哭个痛快，把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然后痛痛快快的与过去道别，今后我们携手同行。”

“呜呜呜~~”

红娘子哭的更大声了，却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居然又有了感觉，大哭着道：“我想要！”

“哦？”

姜黎大吃一惊。

行！

想要我就给！

于是一个翻身，又把红娘子压到了底下！

……

天色渐渐亮了，似乎是与昨晚的失态有关，红娘子不怎么理会姜黎，却又不住的拿眼偷偷去瞄，姜黎带着她四处游逛起来。

主要是玉泉山的名头太响，想看看是否有灵脉之类的东西，可这方世界，并不是灵气世界，而是受了亚空间异物质的侵染，自然不会有灵脉。

一直到傍晚时分，天色渐渐黑了，姜黎与红娘子才分别换上道袍，悄无声息的下了山。

“来，我带着你跑！”

姜黎突然心中一动，灵鸢幻影术已经99了，随时都能升级。

“谁要你带？”

红娘子嘀咕一声，但心里还是很欢喜的，轻盈一跃，跳到了姜黎的背上，姜黎运转身法掠行。

面板突然一震！

【身法：灵鸢幻影术（熟练）：1\/100】

升级了！

最直观的感受的，以前一跃三五丈，现在能到十丈左右，且对真气的运用更加细致入微，对身边气流的感应能力也大为加强，浑如风中落叶，身法更见灵活多变。

但更重要的是，速度提升了大约五成。

“哈哈~~”

姜黎哈哈一笑，展动身形，如一道幻影，掠向京师。

红娘子紧紧搂着姜黎的脖子，感受着前后的反差变化，心里大为羡慕。

如今的京师，城外搭着一片片的棚户，都是被驱赶出城的汉人，顺治来了后，对汉人稍微优待了些，允许官员迁入外城，不过是内城仍是满人专属。

“我们穿道袍能瞒得过去吗？”

红娘子看着这一幕，底气不是太足的问道。

“多半瞒不过去，所以我们只能天黑进来，天亮之前必须走！”

姜黎摆了摆手。

“那还穿着干什么，拖拖拽拽，好不自在！”

红娘子不满道。

姜黎笑道：“不怕被人识破，就怕被认出是我和你，否则满清调集高手围剿，也不是很好应付，走吧，我们先寻个地方进城，踩好点，说不定还能杀他几个将领，给你提升修为。”

“嗯！”

红娘子眸光一亮。

京师的外城只是在原城池的基础上，在城外多圈出一块，进入内城，没必要从外城绕一圈，以姜黎如今的修为，攀越城墙轻轻松松，没一会子，就趁着城头守卒巡视的间隙，与红娘子进了城。

红娘子好奇的张望，姜黎则是放出神识探查，方圆百丈之内，并没有修士，只有普通军卒，也是懒懒散散，缩营房里面烤火，有时还能传出听不懂的通古斯语说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