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姜黎满意地哈哈一笑：“记住，以后就得这样，南京城里，尽是捧高踩低的玩意儿，你代表我去做事，气势稍弱点，就会被人揪住小辫子，各种手段并出，把你活活玩死。

你是我的小舅子，只要不违法犯纪，没人能拿你如何！”

寇湄暗松了口气，也确实，南京就是另一个京师，各种官吏多如牛毛，当官的十个有九个都是老油子，水很深。

这些人讲话一套一套，隐藏着大大小小的陷阱，稍有不慎，就会中招。

比如杨廷麟和吴伟业，明明是公子举荐的，却不感恩戴德，反而有事没事与公子作对，只是很隐秘，若是不能看穿，就会掉入陷阱。

姜黎显然是担心寇远不谙世事，被人套路，虽然惹了麻烦他能摆平，但是每擦一次屁股，多多少少都会沾些屎，落下话柄被别人捏着。

柳如是也对姜黎的良苦用心暗暗点头，笑道：“远哥儿，你姐夫可是一片好意，还不赶紧谢过。”

李香君的眸中透着丝丝酸意，跟着道：“远哥儿啊，你不仅有一个好姐夫，还有一个好姐姐呢，你得连你的姐姐一起谢了才行。”

这话的意思要反过来理解，寇湄幸亏有个弟弟，能帮姜黎做事，反过来巩固自身的地位，而她已经没有家人了，寇家尚能因寇远兴旺，李家却自此断了后。

听着李香君的话头有些不对劲，寇湄狠狠瞪了寇远一眼。

寇远也算机灵，连忙施礼：“多谢姐夫点拨，也多谢姐姐这些年来的教养之恩。”

“嗯~~”

姜黎点头道：“差不多快到正午了，一起吃个饭罢。”

中午饭比较简单，以素食为主，寇远心里高兴，哪怕没什么合适的下酒菜，也多喝了几杯，人有些迷糊。

借着酒劲，向姜黎举杯道：“姐夫，我告诉你啊，您刚打进南京的时候，有一天我做梦，梦里您成了我的姐夫，那时我就想，梦要是能成真就好了，这不，真来了，姐夫不嫌弃我的出身，我感激，来，我敬姐夫一杯！”

说着，就先干为敬！

寇湄听着这浑话，脸都红了。

姜黎摆了摆手，示意无妨，与寇远虚碰一下，一口饮尽。

寇远一看姜黎与自己碰杯，顿时酒壮人胆，问道：“姐夫，您打算让我做什么？姐也没和我说清楚。”

虽然姜黎曾说过要让寇远主持福利彩票，可寇远只是个小混混，一个小混混能干什么，没有人看好他，寇湄在没确定下来之前，也不敢和寇远多说。

姜黎笑道：“那我就和你说清楚，内务府打算设立福利彩票中心，简称福彩中心，面向老百姓发行即开型彩票，当场刮奖，以彩票发行数额的两到三成作为奖金，分成不同的档次，刮中者，现场兑奖，其中的一部分收入会划归妇联，救济老弱妇孺，所以称为福利彩票，你可有信心干好？”

“福彩中心？”

听了这话，寇远顿时酒醒了，一脸懵逼。

姜黎淡然道：“寇远，你可别小看这个福彩中心，这就是无本万利的生意，毕竟人都有赌性，贪性，也有不劳而获的堕性，当看到别人中了大奖，你会不会手痒？也想自己来摸几张，说不定也能中个奖。

现在只是刚开始，将来规模做大，各个重要城市都可以由福彩中心发行彩票，你想想，能赚多少钱？

所付出的，只是回馈给彩民的两到三成，这还是他们自己的钱，我们真正出的，只是一丁点的印刷成本与人员组织费用。”

也确实，天底下的生意，没有比彩票更来钱了，虽然目前只能发行即开型刮刮彩，可这也是不得了。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刮刮彩风縻全国，卖彩票的棚子挤的人山人海。

“我愿意！”

寇远猛点头。

柳如是笑道：“这彩票呀，说到底就是赚的人性钱，交的智商税，若是大家都看到彩票赚钱，都学着发行，那岂不是乱了套？”

智商税是姜黎在一次聊天中随口说出，柳如是越品越有味道，就时常挂嘴边了。

姜黎摆摆手道：“朝廷自然有特权，待彩票中心成立之后，我向皇上请旨，严令禁止民间与各级官府发行彩票，福彩中心是彩票的唯一发行方，有违禁者，首犯斩，从犯流，我倒要看看，谁敢往刀口上撞。”

卞赛哼道：“人要是犯起浑来，八匹马都拉不住，怕是要狠杀一批才行。”

姜黎笑道：“这都是后话，寇远你若有信得过的小伙伴，也可带在身边，给你限额五人，明日一早，你们六个先去宫中找周猛将军，就说是我说的，帮你们训训仪态，把气势练出来，别到时还没开口，人就先蔫了。”

“姐夫，放心吧！”

寇远把胸脯拍的砰砰响。

寇湄望向姜黎的眸中，也蕴含着绵绵情义。

是的，在这年头，对她的家人好，才是真正对她好，虽然在现代，寇湄就是个伏弟魔，可在古代是政治正确。

娶了她，等于娶她全家。

再说寇远只是帮姜黎做事，是赚钱机器。

……

次日，寇远带着精挑细选出来的五名玩伴去向周猛报道，周猛那玩味的眼神让他们感受到了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