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好僻静,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喜也罢,不喜也罢,她只是默默的绽放,你姐便如兰花,香及三寸之地,不懂她的人,闻不到那淡雅的清香。
玉兰虽也有个兰字,却与兰花截然不同,高大,艳丽,香飘百丈,敢爱敢恨,二姑娘便如玉兰,与你姐完全没有可比性。
如果你看不见内在的品质,非要与你姐比容貌身段,这不是肤浅两个字所能解释,而是存有与你姐攀比的执念。
其实我很好奇,你与你姐相依为命,你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姜黎搂着卞敏,幽幽道。
卞敏神色数变,不愤道:“人家只是说说嘛,偏生你又是一番大道理。”
姜黎一本正经道:“这次我不和你说道理,要我说啊,你和你姐其实春兰秋菊,各擅胜长,只是?”
“只是什么?”
卞敏追问道。
“比你姐的稍微小一点!”
姜黎眸光下移。
“姐夫,你给本姑娘看看清楚,哪里小了!”
卞敏气的狠狠的扑了过去。
哎唷!
姜黎顺势接住,又开始了。“有完没完啊!”
外面的两丫头气呼呼的相视一眼!
天光渐渐放亮,卞敏幽幽睁开眼睛,本想翻个身,扑入姜黎怀里再温存一番,却是手一摸,身边没人了,顿时哼了声,很是不快!
这男人啊,一言难尽!
只得拥着被子坐了起来,突然留意到那方白绢已经被折叠好了放在床头,于是展开,那星星点点的红梅尤为显眼。
“二姑娘,起了?”
这时,姜黎走了进来,还端着盆温水。
“啊!”
卞敏惊呼一声,忙把白绢收了起来,才红着脸道:“你什么时候起的?”
“比你早一点点,来,快起来吧,别让你姐找过来要人。”
姜黎笑着放下了盆。
“你先出去!”
卞敏不自在了,忙背转过身子。
“出去做什么,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还没过百日呢,你别动,我来服侍你!”
姜黎嘿嘿一笑,走了过去。
卞敏顿时僵住了,就如被点了穴般,一动都不动,任由姜黎把昨晚脱下的衣衫,再一件件的穿了回去。
“再替你把头发梳一梳吧。”
姜黎笑着扶住卞敏下床,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梳头,在他的手中,凌乱的秀发渐渐柔顺,却是突然问道:“刘海还要不要留了?”
姑娘家是要留刘海的,但妇人则是要露出光滑的额头,正如邢凤和柳如是,都露出额头。
“留着吧。”
卞敏想到了姐姐,也是留着刘海,便迟疑道。
“那辫子呢?”
姜黎又问道。
清倌人都要梳两条小辫,表明尚未梳拢,而红倌人就不需要留小辫了。
“辫子不梳了吧,反正教坊司也不在了。”
卞敏摇了摇头。
“好咧!”
姜黎熟练的给她梳了个桃心髻,并问道:“二姑娘,以后还来吗?”
“哼,你想我来啊?”
卞敏轻哼一声,眉眼间隐现狡黠之色。
姜黎点头道:“那是自然,我不是那种吃干抹净提了裤子就走的那种人,再者,我也舍不得放你走啊。”
“那可要看你表现了,好啦,我先回去了,姐姐怕是等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