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卧室扔了个袋子在床上,是昨天成蕊穿过的婚纱,
“这件你不是一直喜欢么?给你带回来了。”
我嗤笑了声,漠然起身,“谢谢,但我不需要二手货。”
林洲彦迅速阴沉着脸,再也没有耐心,张着唇那架势像要跟我大吵一架。
不知道想起什么,撇了撇嘴气焰压了下去,凑到我身边轻笑着问,
“在生气呢?我和成蕊只是办个婚礼而已,答应你的我不会忘。”
边说着,手边缠到了我腰间,温柔又眷恋,
“你走了三年知道我多想你吗?待会把婚纱换上让我看看好不好?你知道的,我唯一期待的就是这一刻。”
婚纱还沾染着红唇印记,而他却说期待我穿上那件二手物品,实在是讽刺。
十年感情,沦落到只配得到别人剩下的东西了。
房子、婚纱、林洲彦那点令人作呕的愧疚深情。
我顿感反胃挣开他,从他怀中抽离出来,冷冰冰地看向他,
“林洲彦,我们分手吧。”
林洲彦唰一下脸色就变了,黑沉着脸像要把我盯出个洞来,歇斯底里低吼,
“杨舒未免太自私了!你去山上三年的时间,难不成这三年我还得为你守身吗?!”
“昨天闹一次就够了吧!我和成蕊办个婚礼感谢她这三年的陪伴而已,又没扯结婚证!”
面对他的怒吼质问,我忍俊不禁笑了出声。
讥笑了声,只觉得好累,无力再跟他争吵,淡漠地说,
“嗯,都是我的问题,所以分手也是遂了你的心意。”
林洲彦死死盯着我,脸色铁青张唇几次又闭上,最后怒不可遏的甩下一句,
“分手也轮不着你来提!”
砰一声,摔门而出。
3.
我实在没搞懂,林洲彦听到我提出分手为什么那么愤怒。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这个家关于我的所有东西全被清空出去了,也没有任何需要收拾的。
手机、身份证、银行卡就是我所有的身家了。
手刚放到门把手上,家门就被敲响了。
是林洲彦的助理来了,
“杨小姐,林总已经在车上等您了。”
别墅外停着辆商务奔驰,确实是林洲彦的车。
我不想为难他助理,想要推拒,助理又说,
“杨小姐,今天是林奶奶的忌日,这三年来大家都会去祭拜,林爷爷让您一起过去一趟。”
难怪昨天林洲彦会对我拉下面子讨好两句,原来是在今天等着。
不过就算他不做什么,念在林奶奶生前的好上,她的忌日我也理应去祭拜。
还没踏上车就看到刺眼的一幕。
成蕊正依偎在林洲彦的怀中,肆无忌惮地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娇笑着说,
“我真的很冷嘛,帮我暖一下好不好嘛!”
“让你不去非得一起来,待会山上更冷感冒了又吵着让我陪你一起睡。”
林洲彦说的话是在训斥,可眉眼之间又宠溺又温柔,还贴心地把衣服拉得更低帮她暖手。
我瞥眼无视了这一幕,扮演出风轻云淡的模样坐上了车。
一路上,林洲彦连正眼都没有给过我,和成蕊在车上放肆地聊天嬉戏、拥抱亲吻。
只有成蕊偶尔朝我投来挑衅的眼神,我全然视而不见。
很快到了墓地,我率先下了车,林爷爷激动地上前握住我的手,满眼的心疼,
“舒丫头,瘦了,这三年在道观吃苦了。”
我摇摇头,刚想回答,林爷爷板着脸扫向挽着成蕊出来的林洲彦,厉声吼,
“你奶奶的忌日你带些外人来干什么?!”
林洲彦扫我一眼,将成蕊腰肢一揽无所谓地说,
“蕊儿不是外人,这三年她照顾我付出那么多,我早就已经把她当作家里的一份子了。”
林爷爷气得杵了几次拐杖,握住我的手越来越紧,“舒丫头......”
我摇摇头,淡淡地说,“我没事爷爷,咱们先上去吧。”
林奶奶选的是一块风水宝地,快靠近山顶的位置。
成蕊走了没几步就开始气喘吁吁,整个人窝在林洲彦的颈窝里撒娇,
“洲彦,人家怕不动啦,你背我好不好?!”
林洲彦在她脑门上轻轻一指,笑着背着她往上走。
看着他们恩爱的背影,我不禁发笑。
当年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也和林洲彦一起登过山。
我说太累,开玩笑问他能不能背我一段路。
林洲彦立马黑了脸,劈头盖脸把我骂了一顿,
“你别总是这么不知分寸好吗?!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会怎么想我,认为我是感情里卑贱讨好的那方!”
我讽刺地勾唇一笑,换成成蕊也不觉得自己卑贱了。
林爷爷在墓碑前絮絮叨叨了很多,握住我和林洲彦的手,又哭又笑,
“你的心愿达成了,舒丫头和咱们洲彦终于结婚了。”
我正莫名着,林爷爷激动地握住我的手接着说,
“别想瞒着我老头子了,我知道昨天你刚回来就和洲彦办了婚礼,快,结婚证拿出来给奶奶看看!”
我冷着脸看向林洲彦,等着他自己解释。
没成想,成蕊先一步朝我走了过来,委屈巴巴的握上我的手小声抽泣着,
“杨舒姐,我知道你心里对我和洲彦办婚礼有怨,可也不能这样骗爷爷来给我们施压啊!”
我听着她的哭腔一阵心烦,将手抽了出来,冷冰冰地看向她,
“你别胡说,我没有骗爷爷。”
下一秒,成蕊一个踉跄后退几步滚到了台阶下,额头磕破了皮,两眼含着泪说,
“杨舒姐,如果这样能让你怨恨少一些的话,我可以接受你的报复。”
我张了张唇还没来得及反驳,林洲彦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啪一掌落在了我的脸上。
他扶起成蕊声嘶力竭地对我吼,
“杨舒你疯了是不是!?成蕊有凝血功能障碍,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我跟你没完!”
“爷爷,实话告诉你吧,婚礼我是和蕊儿办的!和杨舒扯结婚证已经是我对你们最后的让步了!”
林爷爷一脸的愤怒,气都快顺不上来了,咳嗽几声嘶吼,
“混账!你怎么对得起舒丫头为了你去守孝三年!?”
我轻拍着爷爷的肩膀,见他举起拐杖欲要对林洲彦出手,我拦住了他,笑得淡漠,
“别动气爷爷,这些我都知道,没什么对不起的,这次来就是看眼奶奶。”
“林洲彦也不需要退让底线跟我扯结婚证,我和他已经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