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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尽头是伤悲 水星 3700 字 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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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是,我真的不爱你了,林洲彦,和你在一起实在太累了,我永远要沉默、要被责骂、要受委屈,我应该承受这些吗?”

林洲彦眸光暗淡了一分,啜泣着摇头,见我要走,他又攥住我的手腕,

“阿舒,你听我解释,我和成蕊之间只有利益关系,你走之前我才刚接手公司,需要有人帮我,她只是正好那个人而已。”

“爷爷现在也把她送出国了,我和她未来不会再见面了,阿舒,跟我回家吧,我、还要爷爷,整个林家的人都很想你......”

我将眼瞥去一边,沉默许久,刚想回答时,街边轰隆隆开来一辆跑车。

方锦下车走到我身边,相当绅士地将手上的外套披到我身上,牵着我的手拉开了和林洲彦的距离。

他眼中似乎压根没有林洲彦这个人一般,轻轻揉了两下我的头,笑着说,

“外面先上车吧,等我和他交谈完了再回家。”

我被他带着到车边,林洲彦猛地追上来攥住我的手腕,冷冰冰的对着方锦示威,

“原来是你,当初还在高中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对阿舒有意思了,这么多年还没放弃?阿舒现在是我未婚妻!”

方锦看着他抓着我的手腕上,脸也黑了下来,抓着林洲彦的右手扯开,“你弄疼她了,放开。”

林洲彦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但手始终不偏不倚依旧抓着我的手。

听见他右手关节咔咔作响的声音,我恍然想起来,他那只右手是因为我受伤的。

我低吼一声,“够了!林洲彦你放开我!”

林洲彦黯然伤神地看着我,睫毛低低垂着,慢慢地将手挪了开。

他无声无息一直在掉着泪,但却小心地躲避着我的眼神,好像不敢和我对视一般。

我很冷静,没带任何感情像个机器一般,

“你的手因为我受伤,而我用了四年时间偿还也够了,林洲彦,以后不要再出现到我面前了。”

撂下话,我上了方锦的车上,毫不留情地说,“咱们回家吧。”

林洲彦听到这两个字,想要上前追,但整个人又好像四肢不协调一般,追了两步就重重跌了下去。

方锦似乎很怕我心软,心有余悸地将车开得特别快。

一路上我们并未多言,开到公园外他停住了车,试探地问我,

“阿舒,你和他在一起是因为那次他在台风救了你吗?”

我垂着头点头应声,“算是吧,那次如果不是他奋不顾身救了我,恐怕我也没命活着了。”

方锦扯出份苦笑,让我有些不解。

他说,

“其实那次,我知道你被卷入台风当中,也冲进了台风,只是晚了一步。”

“表白也比他晚了一步,救人也比他晚了一步。不过现在,阿舒,这十年我每天都在犹豫纠结中度过,这次,我不想再因为时间、机遇错失机会。”

“我想追你,可以吗?”

我靠着车窗,手指轻敲在腿上。

对他一番话本就有了心理准备,也并不震惊。

我淡淡地说,“送我回家吧。”

成年人的默契就是这样,他没再多言,开车将我送回了家。

7.

之后的日子,方锦没有在我面前提起那晚的事情,相处得还是和从前一样那么从容。

只是连唐伊也感觉到,我们之间微妙的氛围,悄咪咪问我,

“这方锦该不会是在追你吧?成天到工作室来,又是送早饭又是说那家的中餐好吃要带你过去的。”

话锋一转,她悻悻闭上了嘴看向大厅那个熟悉的身影,撇嘴说,

“这大爷是不打算回国了吗?我这小小工作室他一天能踏足几次?!”

我看向林洲彦,他又来前台给我送东西上来。

自从上次我没跟他离开,一连两个月,他就在巴黎呆了下来。

还在工作室隔壁租了个巨大的房子,每天往这里跑。

有时候是送花,有时候是送拍卖会上的项链,直到有一次跟前台打听到,说我忙的午饭都顾不上吃,现在成了天天送便当来了。

最开始还一直杵在外面站着等我,看见我过来就装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垂着头,问我能不能看他一眼。

我直接绕过,还警告他以后别再来了。

谁知道,他现在竟然混入工作室来了,还把前台那小丫头糊弄得跟什么似的。

唐伊看着他的背影气得咬牙,“我要去把他赶走!成天纠缠你到底想干什么!?”

还没等她去呢,方锦先来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打扮得精致又时髦,和潦草随意套件外套的林洲彦对比起来,显得十分从容不迫。

方锦对我笑着招手,“阿舒,走吧,咱们去吃饭。”

我心里正疑惑这,这也没答应他一起去吃饭啊,看向他对着林洲彦挑衅的眼神,我一切都明白了。

朝他走了过去,冷眼扫了林州彦带来的便当,冷声说,

“你别做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了,你送过来的东西我一样也没有收过,而且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

方锦很欣喜我自然的话术,挽住我的手得意地说,“林先生,如果你再继续来骚扰我的女朋友,我就只有报警处理了。”

林洲彦一直死死盯着我和方锦挽住的手,他脸上是难言的痛苦,眉头紧紧皱着又惊慌又失措,他哽咽着对我说,

“阿舒,我只是想要弥补你......”

“收起你那点可怜的愧疚心,我不需要。”我冷冷看着他,觉得可笑无比。

时至今日,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竟然颠倒换了过来。

可我内心一点大仇得报的快感都没有,有的仅仅只是厌烦。

我握紧了方锦的手,又一次从林洲彦脸上看到无力抓狂,痛苦委屈的神情。

直截了当地告诉他,

“看到了吗?我现在有男朋友,请你别再做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了。”

牵着方锦的手离开,听到林洲彦在身边喃喃低语一直喊着我的名字。

而方锦揽住我的腰,又一次刺激到了他。

走到大厦外,我迅速和方锦撤开了距离,有些不好意思地跟他道歉,

“不好意思,刚才占用了你女朋友的名分。”

方锦挑挑眉,“我很荣幸,走吧,去吃饭。”

看他拉开车门,我刚想拒绝他却说,

“来这么久,你还没去看你爸妈吧。”

我瞬间明白了过来他这是带我去哪来,来巴黎快三个月的时间了。

爸妈也在巴黎,但是我一直没有勇气去见他们。

方锦把车停到地下车库,我紧张不安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

“待会我见到他们应该说什么?要不然我去买点东西吧,这么久没见了总不能空手去吧......”

方锦握住了我的手,笑着打趣,

“你还知道很久没见你爸妈了啊?为了那么一个男的,伤爸妈的心。”

我心中酸涩,有些难受舌尖发苦,小声地说,

“我后悔了整整三年。”

方锦轻轻搂住了我,被他抱着我不知为何掉下了眼泪。

或许这个时候,我应该为那三年鲁莽又冲动的决定,给自己找补,但是在方锦面前我好像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轻轻给我抚去了泪水,“叔叔阿姨其实一直念着想你,他们不怪你。好了,咱们上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我和方锦一同上去,爸妈见到我笑得温和递上来了菜单,

“想吃什么,今天爸妈买单。”

一切就好像从前的模样,这顿饭没有想象中的争吵、埋怨、斥责,反而其乐融融。

爸妈还告诉我,这些年方锦经常来看他们,跟他们说我的不容易,他们也心疼我。

只是这顿饭奇怪的是,话语间变成了我和方锦的撮合局。

爸妈张口闭口就是,对方锦多满意,简直让我开始怀疑。

这顿饭就是方锦为了让我爸妈给他当助攻给组的局。

8.

在爸妈的撮合下,我和方锦在一起了。

我们俩年纪都不小了,很快双方父母见了面,商讨起了结婚。

林洲彦也没在我的生活中继续出现,直到我们做好了婚礼邀请函,我接到了林爷爷的电话。

和方锦一起赶到医院的时候,林洲彦脸色苍白垂着眼帘躺在病床上。

林爷爷很着急,跟我道歉之后说,

“舒丫头,这些日子洲彦说要来这边追你,我都是知情的,之前还好好的,上个月突然不知道受什么刺激,酒后驾驶撞上了绿化带。”

“医生说,要是稍微晚一点送过来,性命垂危!这些天一直都是昏迷状态,有时候我听见他嘴里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方锦握紧了我的手,对着林爷爷说,

“爷爷,我们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林洲彦想要的,确实满足不了。”

“是的爷爷,我和林洲彦的事情,已经成为过去了,现在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林爷爷看到我和方锦紧握着的手,瞬间就明白了,看着病床上的林洲彦哭得老泪纵横,

“这次真的怪你自己不争气,算了洲彦,听爷爷一句劝,咱们回家吧。”

这时,我们才发现,林洲彦已经睁开了眼,眼眶通红看着我。

他脸上的神伤很真切,和我对视上慌张的别开了眼,

“阿舒,你别说这些话来赶我走,我根本不相信。”

我和方锦相视一笑,顿感无奈。

从包里翻找出了我们的婚礼邀请函放到了他的病床上,林洲彦摸到冰冷的邀请函,愣住了几秒钟,双手颤抖着邀请函撕成碎。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阿舒!你跟我回家!”

他魔怔一般拔下针管,攥住我的胳膊让我靠近他的身边,带着哭腔垂头在我肩上,

“阿舒......我错了......我没有你不行的......”

方锦不耐烦地看着他,准备出手被我拦了下来。

我轻轻一推,林洲彦就倒到了地上,他看起来那么失魂落魄,将自己蜷缩起来一遍遍在说不相信。

我蹲下声音很轻,

“林洲彦,欢迎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我站起来,林洲彦怔怔抬起脸看着我,看着我走到方锦身边和他十指相扣。

他颤抖着手撑在地上想要爬起来,可一点力气也没有。

只能爬到我腿边,伸出手扯了扯我的衣角,掉着眼泪摇头,

“阿舒,我不要......”

我微微一顿,扫了他一眼,没任何停留笑着对方锦说,“咱们回家吧。”

病房显得那么空旷,林洲彦撕心裂肺的哭声在里回荡着。

我和方锦办了婚礼,婚礼上也并没有看到林洲彦的身影。

倒是林爷爷来了,他对我说,

“舒丫头啊,我一直都把你当孙女看待的,你结婚我是肯定要参加的。另外,这是洲彦给你的新婚贺礼。”

一本协议,我诧然接过,翻开一看里面是公司股份、房产合同。

我推拒交还给林爷爷,“他的东西,我不想要。”

林爷爷眼眶浑浊,忽然掉了眼泪,他说,

“收下吧,我们林家现在无后了,就算留着也不知道给谁,他欠你的弥补不清。”

支持人让我上台,我继续跟他说什么。

婚礼结束,我和方锦提起那本协议,让他找个机会送去林家。

方锦揽着我说,“捐给基金会吧,送估计是送不出去了。”

“为什么?”

方锦说,“林洲彦死了,上个月的时候我们去医院那趟走了没多久,他就请了律师立了这份协议。”

我心好像有一块大石头落了下去,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因为我知道,伴随着这块石头的落下,我和林洲彦终于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