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仅剩的那点温情，终于消散了。

我对着母亲和哥哥的背影跪了下去，深深地一拜，用尽浑身力气高昂道：「恭送，夫人少爷！」

从此以后，我没有母亲，也没有哥哥。

我未曾抬头，也不知道他们是否为了停留。

团绒靠在我手边，舔了舔我因为打李芝芝而肿了的双手，它似有愧疚，我揉了揉它的脑袋，「不怪你，是我的错。」

错在投生在这官宦之家，错在以为自己可以被爱。

我以为，按照季椿明的性格，肯定会为了李芝芝来找我的不痛快。

说来也是奇怪，不管是他还是赵恒，或者是母亲，都不曾来寻过我的不痛快。

我依旧每日晒晒太阳，逗逗团绒，大夫说我已经快要到弥留之际了，可我不在乎，团绒在我怀中十分担心的看着我，水汪汪的大眼睛写满了不舍。

身边有清秋和团绒陪着，我忽然觉得死亡，并不可怕。

很快，又到了李芝芝回门的日子。

清秋担心她又来找事，每一日都紧缩大门。

她回来三日，要是意外的安静。

可就在第四天，我清晨睁眼，却不见日日陪在我床边的团绒。

我以为它和清秋出去了，起初也没在意。

可清秋回来却说，她和团绒出去后，团绒就不见了，整个院子都找过了，却不见团绒身影。

我心下忽然像多了一块大石头压着一般，猛然生出了一抹不祥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