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只是她夜有所思日有所梦!
赫其樾一个晋人,他不敢来魏都城的。
这可是魏朝都城,他怎么敢来?万一身份暴露,他一定会被大军包围的。
他不会冒这个险的。
南织鸢安抚着自已,她松了一口气。
她的后背,早已冒出了冷汗。
“还在下雨?”
这场雨,怎么还没停?让人烦躁。
她突然间有些不喜欢下雨了。
“小姐继续睡吧?”
离天亮还有好些时候,可以再睡一会。
“你也去睡吧。”
她点头,这会,除了睡觉,也没有别的事情干了。
南织鸢重新躺在床上,她闭目养神。
她的脑中总闪过赫其樾那张脸,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来越心虚了。
她已经去普渡寺上过香了,神明一定会保佑她的。
赫其樾不会找上她的。
她也能生产顺利的。
一切都会好的。
……
翌日,六月初七。
下了半日的雨终于在清晨停下了。
赫其樾从禅房出来,今日还要进城。
进城之前,他们还得伪装一番。
“主子,水。”
洗漱完才可以用早膳。
赫其樾一声不吭地洗完脸,之后就往外走。
他没什么胃口,就不吃了。
入影忙跟上。
他开始将自已早些时候调查到的消息说出来。
“这普渡寺是整个京城最灵验的一座寺庙。”
“主子可要上香?”
来都来了,顺便上炷香?
“嗯。”
赫其樾没否定他的提议。
他想到了阿鸢。
这庙既然你们灵验,那便让他早些寻到阿鸢吧!
他一定要寻到阿鸢。
以往他并不信这些,可现在,他比谁都虔诚。
他只求佛祖,让他早日寻到阿鸢,让他杀了阿鸢。
可这个愿望之余,他又盼着少女阿鸢能平平安安的。
察觉到自已的没出息之后,男人的脸色都难看了。
他给了自已一个解释。
阿鸢辜负了他,只能让他杀死。
所以,她不能受半点伤害。
“香油钱。”
他丢下一个钱袋子之后就离开。
巧的是,旁边在念经的小师父就是昨晚开门的那个。
他见人出手阔绰,完全没了昨日的死气沉沉,他不免多说了一句。
“施主,殿外的桃花树可挂红绸。”
“不用银子,一人可挂一条。”
这可是求姻缘的。
求过的人都说很灵验。
这位施主看起来年纪轻轻,应当还未娶妻。
去求一求又何妨?
赫其樾脚步不停,他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求姻缘?
呵!他不需要。
入影也听见了小师父的话,他倒有些兴趣。
“主子,挂红绸吗?”
也只有他敢问了。
赫其樾站定,他瞥了一眼桃花树。
只见上面挂满了红绸,树承载着万千的祈愿。
他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
可入影又说了一句:“属下听说,只要在这许姻缘,很灵验。”
这句话完全踩中了赫其樾的心思。
很灵验吗?
真的很灵验吗?
那……
他若许自已和阿鸢的姻缘,也能灵验吗?
赫其樾突然间走不动道了。
信则有,不信则无。
他倒也不是不能信一次?
“拿红绸来。”
他就信这一次。
若不灵,他将寺庙给拆了。
赫其樾面上带着凶狠,等入影将红绸拿来之后,他龙飞凤舞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等写完,他看了许久。
风一吹,入影看见了上面的字。
[惟愿与吾妻阿鸢长长久久。]
他和阿鸢照着魏朝的礼节拜过堂了,她自是他的妻子。
他唯一的妻子。
他娶了一个魏女。
红绸写完要挂上去,这样才能更灵验。
赫其樾开始寻位置,一开始他往高处看,后来他看向了下面。
佛祖会先看下面的还是上面的呢?
赫其樾头一次因为这个纠结,许久之后,他打算挂在最下面。
他慢慢地巡视,打算找个好位置。
然而,不等他寻到一个好位置,他先看见了另一条红绸上的字。
这些字迹他很熟悉。
阿鸢。
阿鸢的字迹。
她来过这里!
而且,她也挂了红绸?
她许了什么愿望呢?
赫其樾看见上面有他的名字,他开始幻想。
阿鸢许了有关他的愿望,她是不是一直都在想着他?
真好。
一定是这样的。
她是不是许愿他平安康健?
赫其樾心跳加快,他将红绸抚平,开始看上面的字。
然后,他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觉得自已的眼睛没恢复好,不然,他怎么看见一句不好的话呢?
【信女惟愿与赫其樾岁岁不相见。】
“南织鸢。”
她实在太该死了。
这个愿望,她不会成真的。
赫其樾运起内力,他手中的红绸瞬间被碎尸万段。
入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一脸懵。
主子怎么好像生气了?
那这红绸还挂不挂了?
主子怎么还毁掉别人的红绸?
赫其樾此刻生气得要命,他指尖攥紧,眼中满是恨意。
南织鸢,她以为他很想见她吗?
做梦!
他一定要狠狠地羞辱她,然后杀了她。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待他!
赫其樾的手中还捏着自已写好的红绸,此刻他的红绸就是一个笑话。
不过,他到底没毁掉。
最后,他还是亲自挂了上去。
阿鸢,她没机会逃的。
他不会让她有机会离开他了。
不想与他相见?他偏要生生世世缠着她。
赫其樾跨步出了寺庙,他率先策马离去。
他将自已的属下狠狠甩在身后。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要钱地砸下来。
他抿紧唇,太委屈了。
南织鸢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还岁岁不相见!
万一这个愿望真的实现了呢?
她当真不后悔?
她就没有喜欢他一星半点吗?
赫其樾将自已给气哭了,鼻子酸红,眼圈都肿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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