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信公子。”
黎珩先是向着陶谷灵位另外一礼后,才向陶信躬身行礼。
“珩哥儿,可是把黎牧大人送走了?”
陶信听到黎珩的声音,面色有些僵硬,缓缓转过身来。
“在下已经遵照信公子的令谕,今日一早便令人护送家兄离开了。”
黎珩点头应道。
“珩哥儿,不知你心中可有怨气?”
听到黎珩如此说,陶信突然开口问道。
“不曾有,家兄所为虽事出有因,但终究是有违法度,公子依法处置,并无不妥,况且公子最后的判罚已然是网开一面,珩感激尚且不及,又如何会心生怨气?”
黎珩神色平静地说道,对于昨日陶信的判决,他确实没有什么怨言。
说实话,昨日陶信的判罚,对他而言,并无什么损失。
在他看来黎牧在漠水的那点封地,抛去黎家祖宗基业的光环以后,只能称得上是鸡肋,本来就没多少产出,还远离自己核心封地,自家武力并不能投射到那里,若是黎牧因为那点祖宗基业常去漠水的话,自己还要分心派兵护送,没了也好。
而且冤有头债有主,就算他该生出怨气,也应该冲着一直紧咬不放的陶淞去。
“可我心中有怨。”
陶信眸子里满是恨意,沉声说道:
“我怨这世道不公,让小人猖狂。
我怨自己无能,不能一举将那些魑魅魍魉尽数铲除,以致于要牺牲本家忠良在战场上用血换来的战功,来虚与委蛇,粉饰太平!”
说到最后,他的双手已然紧握成拳,手臂上青筋暴起,显然情绪十分激动。
黎珩见此,心中清楚这些时日陶信内心压抑的恨意已经近乎到极限了,当即低声劝慰道:
“为了本家基业计,还请信公子暂且忍耐两日,待到时机成熟,在下愿与信公子一道斩尽宵小。”
他可以理解陶信眼下有多么煎熬,杀父仇人每日在眼前上蹿下跳,自己还要强行隐忍下来,这种滋味确实不是寻常人所能忍受的。
陶信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平复激动的心情,他看向黎珩:
“珩哥儿,我信你。”
“在下必不负所托。”
黎珩再次躬身行礼,面色肃然:
“不过在此之前,还需劳烦信公子,这两日配合在下再演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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