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为了挣钱，也是为了打发白天的时间，口袋有点钱，能给她朋友的孩子买点东西，借住别人家也不会遭人白眼。”

傅白露说到这叹了口气，“她娘家妈倒不是完全不疼女儿，但是女儿和儿子比起来更疼儿子，她嫂子那人也不太好相处，说是出嫁的小姑子回家过年会把娘家的福气带走，所以不许小姑子回家，她妈就让她过完年再回家。”

“这个妈可真是不把女儿的命当命。”傅白露是真觉得娇娇妈可怜，“娇娇妈娘家不是省城的，在隔壁市底下一个村子里，你说过年不让女儿回去过年，明知道女儿要离婚了，还把女儿从娘家赶出来，也亏娇娇妈坚强，这要是换一个性子软的万一想不开，指不定带着女儿直接跳河一了百了呢。”

陈玉冰跟着点头，“别觉得你们傅姨吓唬你们，我有个小学同学就是这样，丈夫要和她离婚，娘家不让她离婚也不让她回去，她走投无路想不开了，半夜带着两个孩子直接投了河，一下子去掉三条命。”

“家家户户都在团圆，走在街上大家都是拖家带口好不热闹，越是这个时候，反而越是要看紧要离婚的自家孩子才是，对比太强烈，人更容易想不开。”陈玉冰最艰难的时候不是没想过一了百了。

但是又不舍得。

不舍得两个孩子刚来这个世界懵懵懂懂就跟着她一起死，不舍得还流落在外的儿子还没有回家就没了妈。

所以陈玉冰更懂得娇娇妈此时的心情。

“咱女人太难了，能帮咱就帮一把。”陈玉冰道。

整个家属院的嫂子们说起娇娇妈都说可惜了，就连住在程家对门的吕嫂子都没有说过娇娇妈不好。

乔辛夷点点头，“回头看看能怎么办，也不知道娇娇妈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刚才和她聊过。”傅白露道，“她朋友说建议她找个不介意她带着孩子的男人改嫁。”

“她娘家也靠不住，她带着孩子在娘家住不了多久，娘家也会给她再找男人嫁，与其在她老家改嫁，还不如在省城找一个，娇娇妈有小学毕业证，在省城找零工干手里有点钱，要贴补女儿也不用伸手找男人要钱。”

“也是，她二婚带个孩子，再找个二婚带个孩子的。”陈玉冰道，“我回去就找厂里人打听一下有没有合适的。”

动物园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不意外的，乔辛夷一行人和家属院里出来的都遇上了。

傅临舟一群孩子的队伍越发壮大，有了熟悉的哥哥姐姐一起玩，娇娇也越来越放得开，好像回到了熟悉的家属院一样。

一群孩子在游乐园玩疯了，哪里都要拍照，乔辛夷带着照相机，带来的胶卷全用光了才舍得出去。

一行人在门口把娇娇交还她妈妈手里，大人不免又是一阵寒暄，聊了好一会儿才分开各回各家。

年初三晚上吃完饭乔辛夷带着傅白露和两个孩子回了家属院，唐援朝初四要来家里拜年，所以陈玉冰几人没有跟着去部队家属院。

晚上乔辛夷都躺下要睡了傅青山才一身风霜赶了回来。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我还以为你要明早才回来。”乔辛夷起身。

“要不是接岗的人晚了，我八点多就能回来了。”傅青山道，“我先去冲个澡。”

“肚子饿吗？给你煮点挂面？”乔辛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