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视线逐渐模糊,脑袋沉入血池。】
【这一刻,我的脑海中仅有一个想法!】
【“没有想到,到头来我竟是这么个死法,好生窝囊……”】
【“罢了罢了,这扯淡的地方。”】
【“去休去休,再不来了!”】
人皮纸上的血字,至此没了下文。
陈袆紧紧攥着人皮纸,面色黑如锅底。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的死法,竟如此戏剧化!
本以为得了石中精魄,能够好生教训一番,这个所谓的虎先锋。
却不曾料到,反倒是给那虎先锋,送了个外卖,丢了个人头!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太过轻敌。
毕竟任谁能够想到,费尽千辛万苦得到的石中精魄。
竟然不是克制石妖的杀器,反而是助涨石妖道行的宝贝呢?
陈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攥着狐妖的手掌,不自觉的紧了数分。
“啊——”
狐妖被攥得眼珠子险些爆开,痛苦的哀嚎出声。
“大,大王饶命啊!”
陈袆眼中含煞,随即闭上眼睛,连连诵念多心经。
大约三四遍后,他这才平息了心中的窝火。
此事也不能全怪这狐妖......
先前狐妖说起石中精魄,可以克制天下石妖之时,他还特意利用他心通佐证了一番。
那个时候的狐妖,并未想着说谎。
也就是说,就连狐妖自己......也被骗了!
“我记得石中精魄一事,你是从一头鼠妖身上打听来的。”
“现如今那只鼠妖身在何处,你可还知晓?”
陈袆压下嗔怒,转而稍稍收了些许手劲,朝着狐妖沉声开口。
此时的狐妖,早就已经被吓破了胆,哪里敢隐瞒。
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大王,那鼠妖平日里东窜西跑,小的实在不知它如今身在何处啊!”
“不过大王,小的知道那家伙,平日里常去何处。”
“若大王想要找它,说不准便可守株待兔......”
陈袆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好!那就来个守株待兔。”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鼠崽子,害我丢了一条性命!”
......
“喝啊!哈哈哈!”
“去去去,别烦老子,今个儿咱手下那些鼠崽子,又让那些石头打杀了不少。”
“这么下去,开采不到大王需要的石英晶石,你我都得掉脑袋!”
一只看起来颇为怪异的双头鼠,晃晃悠悠,行走在风沙之中。
它一手扛着把九环大刀,一手拎着个酒坛。
双头鼠颈上,长着一黑一白两颗脑袋。
其中白的那颗显得十分不协调,仿佛是被刻意缝上去的一般。
双头鼠口中骂骂咧咧,不多时行至一颗枯树下。
“想那些有的没的作甚?”
“今朝有酒今朝醉,喝个烂醉,掉脑袋也不疼!”
双头鼠两颗脑袋,彼此交谈着,不时还往口中倒着烈酒。
它一屁股坐在枯树下,显得好不自在。
然而也就在此时,枯树之上却传来一道声响。
“哦?喝酒喝个烂醉,掉脑袋也不疼?”
“有趣有趣,这酒让我也喝一口罢......”
“嗯?”
双头鼠闻言,面色微变,连忙起身。
“哪来的贼偷,上来就讨酒喝?”
它话音刚刚落下,枯树上便跳下了一个人。
这人比它还多出一个脑袋,长有六臂,身披袈裟,俨然是个和尚!
而这和尚显然不是别人,正是在此等候多时的陈袆!
“和尚?”
双头鼠愣了愣,紧接着便瞧见了陈袆手中抓着的狐妖。
它瞳孔猛地一缩,显然是认出了狐妖。
自知来者不善的它,当即先发制人!
只见双头鼠一手举起刀,另一头便朝刀上淬火。
霎时间,九环钢刀燃起火焰,烧得通红。
下一刻,九环火焰刀便朝着陈袆,迎头砍了过去。
陈袆六臂微动,抬起一臂以二指禅,死死地夹住了九环火焰刀。
其上火焰炙烤于他,却因锦镧袈裟的缘故,不能伤他分毫。
双头鼠面露骇然,想要抽出钢刀,却怎么也抽不回来。
“贫僧不过讨杯酒喝罢了,怎就一言不合,抄起刀兵伤我?”
“世态炎凉啊,没想到一只打洞的老鼠,都想着伤人性命......”
陈袆摇了摇头,语气莫名。
紧接着,他手臂微微用力,便将九环火焰刀断成了两截。
双头鼠见此情况,哪里还不知自己这是惹上大麻烦了!
它想都没想,便准备掉头就跑,仓皇逃窜。
然而陈袆,却比它更快一步!
神足通!
还未等那双头鼠反应过来,它便被陈袆一把擒住,高高举起!
“说!石母和那石中精魄,倒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