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包菩萨?”
陈袆面色古怪,下意识瞥了一眼乌鸡国。
这红孩儿当了善财童子后,脾气丝毫不减啊……
于此同时,人皮纸上的死亡预言,仍在继续。
【我皱着眉头,看着站在霹雳五行车上的红孩儿,张口欲言。】
【然而就在此时,一位仙风道骨的道士,从一旁探出声来。】
【“侄儿,这秃驴浑身上下,满是些神佛仙性,想来定不简单!”】
【“快瞧,这秃驴身上的袈裟,手上的禅杖,侄儿难道不眼熟吗?”】
【此言一出,红孩儿果然定睛瞧来。】
【红孩儿好生打量了一番,我身上的袈裟与禅杖,登时勃然大怒。】
【“好哇,差点烟黑熏眼,没将你认出来。”】
【“正愁无处寻你,你反倒主动送上门来!”】
【“唐僧,吃我三昧真火!”】
【红孩儿二话不说,握手成拳,便往自家鼻子捶去。】
【我瞳孔微缩,想都没想便欲暂且遁走。】
【却不料先前那撺掇红孩儿的道人,趁我注意力在红孩儿身上,出手偷袭。】
【只见道人掷出一柄金钩子,稳稳当当扣住了我的肩胛。】
【我如今乃是无上仙胎,岂会怕了这等手段?】
【我抖了抖身,登时便将金钩子震飞。】
【不过也就这短短几瞬的耽搁,红孩儿鼻孔浓烟迸出,眨眨眼,口里喷出火来。】
【三昧真火!】
【霹雳五行车火光攒动,红焰焰,烟漫漫。】
【真个是……】
【炎炎烈烈盈空燎,赫赫威威遍地红。】
【却似火轮飞上下,犹如炭屑舞西东。】
【迎面而来的三昧真火,凶威大显!】
【顷刻间,我便察觉锦襕袈裟,架不住此火炙烤。】
【我见此情况,连忙调动龙君伟力,施以呼风唤雨,欲要扑灭三昧真火。】
【然而事实证明,我有些异想天开了。】
【龙君呼来的风,毕竟不是三昧神风,仅仅只是凡风,唤来的雨,也仅仅只是凡水。】
【在这种情况下,红孩儿的三昧真火,非但没有被扑灭,反而如火上浇油,越烧越猛。】
【一击失利,我还欲再动手段。】
【不过眼下却已经为时已晚!】
【我事先未有更多准备,以至于面对来势汹汹,势如破竹的三昧真火,压根没有防备。】
【猝不及防之下……我死了。】
【三昧真火焚在我身,生生不息,灭不得半分。】
【我纵有天大的道行,遭三昧真火如此炙烤焚身,也要饮恨于此……】
人皮纸的死亡预言,至此戛然而止。
“好凶的三昧真火!”
陈袆眸光微凝,却并未惊讶乃至惧怕。
正所谓人无完人,天外有天。
人皮纸中的他,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从而惨死。
而这仅仅只是因为,人皮纸上所模拟的结果,本来就应当是死亡与失败。
若是人皮纸上的他没有死,又怎会出现在人皮纸上呢?
无非是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
人皮纸上的内容,仅仅只能用作参考,而无法当作既定事实。
不过一定程度上,这也代表着他有一定的概率,会着了红孩儿的道,从而死在其手上。
遂而陈袆虽不惧怕,但该有的忌惮却一点也不少。
“看来在人皮纸眼中,我还不足以应付三昧真火。”
“若不然也不会以此死法,同我示警。”
“莫非真要如酉鸡所言,绕路而行去黑水河搬救兵?”
陈袆摩挲着人皮纸,细细思量。
毗卢五佛冠,绽放智慧光。
“也不知那道人究竟有何来头,竟然能指使红孩儿对我出手。”
“而其言语间,似乎对我颇有恶意。”
“侄儿……”
“西游当中红孩儿还有个叔叔吗?”
陈袆默默将那道人记在心上,转而思索起乌鸡国。
“文殊菩萨,红孩儿,酉鸡,道人……”
“一个小小的乌鸡国,倒是热闹的紧。”
“这水怕是不浅,搞不好又是冲着我来的。”
陈袆思至此处,不由得摇了摇头,对此无可奈何,身不由己。
眼下的他,尚没有能力,跳出这所谓的天命。
哪怕明知前方有坑,也得硬着头皮往下跳。
如若不然,便是违逆天命,劫难主动缠身。
亦如当初黄风岭,流沙河主动找上门。
若是当初他顺应天命,不想着能拖多久便拖多久,说不准流沙河也不会恶化,蛤蟆精也许也不会死……
当然了,这也仅仅只是他的猜测。
“罢了罢了,先去寻了鸡小姐再说。”
“大不了便暂且绕过乌鸡国,去那黑水河瞧瞧所谓的龙王。”
“先前在白骨洞时,也不是没有干过这类事情。”
“劫难避不得,无非或早或晚。”
“而且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白骨菩萨曾经貌似提及过黑水河。”
“那地方同龙君,貌似渊源不小啊……”
陈袆念及此处,念头一定,心绪暂且压下。
于此同时,人皮纸上的鎏金血字,缓缓晕染开来。
顷刻间,陈袆脑后中便多出了一部分,不长不短的记忆。
他仿佛切身实地,同那红孩儿斗了一场。
三昧真火的凶威,让他心中的忌惮,更胜几分。
“五鬼搬运术……”
陈袆轻声呢喃,显然已经得到了,人皮纸中他所修行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