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间沉默了一会儿后,周渝大着胆子、红着脸问道:“好多人说原来云盛堂有位叫梁安甲的姐姐和我特别像,不知道东家觉得像吗?哪里像?”
孔盛东却愣住了,又沉默了一阵才说道:“她也悲观看待世间的一切,但总是向阳而行!不过你和她最像的地方不在性格,而是身形气质,连使刀的手法也像,都是走的奇巧路子。”
周渝听完默默点头,说道:“我们家父母都是习武之人,父母觉得女孩子的刀法碍于力量和身体只能走奇巧轻盈的路线,没想到倒是和梁姐姐走了一样的路子,毕竟像梁安戊姐姐那样身板的女子不多!”
孔盛东不由笑着说道:“不是不多,是稀少!梁安戊的身形、力量加上那把无坚不摧的长刀,这才有了她的出路。所以说,上天有德,给每个人都留了一线生机。”
两人正说着,梁安戊靠上来低声说道:“我耳尖,你们不要说我的坏话,我听得到!”
周渝忙解释:“真没有!我正和东家夸你身法好,刀也好!遇到敌人几乎无坚不摧,是双宁营里数一数二的高手!”
梁安戊听完面露得意,说道:“嗯!这个评价很中肯!周渝妹妹,以后武学上有什么不明白尽管来问我!”
孔盛东白了梁安戊一眼用极低声说道:“把你的刀给我用,我也无坚不摧!”
周渝却听到了孔盛东的话,忙又给他打掩护,说道:“你看,东家说你刀好,人更好!”
梁安戊心满意足赶着马向前去追孙登云,追上后说道:“师哥!哪天我们俩比试比试,我看看还差师哥什么?”
沙孔龙在一旁嘀咕道:“差什么?差脑子呗!”
这时孔盛东却发现周渝比梁安甲灵活很多,更没有梁安甲的好胜心,如果是梁安甲,现在肯定会说:“要不咱俩先比比,看看你差在哪里?”
一行人没了任务的牵绊,回程显得格外轻松,甚至开始讨论起了河东道南北的气候差异和山川地貌不同,尤其是河东道南边人的口音,听着已经和北面云州完全不同,按照周渝所说,和洛阳、开封的口音反而更接近。
孔盛东和董傜这一趟走到现在却有别样的感受,孔盛东说道:“大唐的覆灭实际上对臣民、百姓、军队、藩镇最大的冲击不在国家的分裂衰落上,而是使人们丧失掉了道德信念和礼仪约束,人人想着损人利己,各个琢磨占地为王,教化离乱,承继中断,如果将来天下归一,君王最大的难处是让天下归心,用文统来压制对武力的崇尚,可没武力怎么统一天下啊!”
董傜听完也不由有了同感,同时对孔盛东的眼界认知更多了些赞许。
周渝听完两人的话,觉得两人懂得好多,似乎在人生的另一个层面考虑问题,又不由问孔盛东:“听说当年双梁村有一位李老夫子,一并教出了你们几个少东家,看来那老人家确实渊博,教书教得好,你们都学了什么,怎么学的啊!?”
孔盛东脸一红说道:“没什么,就是看得多,学的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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