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女人身上的变化,怎么竟会那么大?
说是翻天覆地,也不为过!
云霜自是察觉到了其他人聚集在她身上的眼神,连忙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道:“江总兵,麻烦让人把库房里那三坛酒搬过来。”
她顿了顿,淡声道:“池勇要找的东西,很大可能就在里头。”
虽然她不清楚,昨天从池家酒坊流出去的酒,到底有多少坛。
但方才,她告诉池勇,那三坛酒里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他脸上是震惊又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他是个聪明人,所以他不可能没想到,即便他们信誓旦旦地说不会追究他劫持夏千禾的事,但也绝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只是,在劫持未果、他又主动放手认错的情况下,他的处罚会轻一些,很可能关上几天就让他出来了。
但在他已是知道,他们猜到了他有东西遗漏在了那几坛酒里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允许自己在查看完那几坛酒之前,失去自由。
那酒里的东西,可是让他不惜杀人也要拿回来的。
所以,他方才会放松得那么快,只有可能是——他确定,自己猜错了,那样东西不在昨天流出来的那几坛酒里。
也就是说,林府这三坛酒,很可能就是昨天从池家酒坊出来的,最后三坛酒!
江啸看了她一眼,便沉声道:“尤许,去把库房里那三坛产自池家酒坊的酒搬出来!”
林家的人至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一切跟库房里那三坛酒有关。
但他们暂时也没心思关注这件事了,急着围在夏千禾身旁,对她嘘寒问暖。
尤许应了一声,很快,就把库房里的三坛酒搬了出来。
随即,当着云霜和江啸的面,把那三坛酒,毫不客气地一坛一坛开封了。
前两坛酒,都只是普通的酒液。
一直开到第三坛酒的时候,他们眸色微变。
却见酒液底下,一个棕色的令牌静静地躺在那里。
云霜还在愣神,想着那是个什么令牌,身旁的两个男人就脸色突变。
尤许快速上前,把那令牌捞了出来,细细看了一眼,沉声道:“回禀总兵,令牌上有肃州卫所的图腾,这是……肃州卫所兵士的令牌。”
便是云霜这样的门外汉,也知道令牌对一个兵士的重要性。
辛娘子费尽心思偷运出来的、让池勇不惜杀人的东西,竟是……卫所兵士的令牌?!
江啸的神情也一下子沉了下来,眸色沉厉,看了一旁被吴起压制得死死的池勇一眼。
然而,就在这时,林伯渠关心完夏千禾,快步走了过来,脸上是还没完全散去的慌乱,道:“江总兵,可是有什么发现……”
江啸立刻给尤许使了个眼色,尤许脸色不变地把令牌藏了起来,轻笑一声道:“没什么发现,看来,这当真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乌龙。
对了,夏娘子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被吓坏了,方才……方才还跌了一跤……”
说到这里,林伯渠不禁脸色微妙地看了江啸一眼。
江啸脸上却一点愧疚也没有,淡声道:“发生了这样一件事,贵府定是有很多事情要善后,我便不叨扰了。
等林郎主生辰宴的时候,我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