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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一大早官道上便出现了一辆马车徐徐而行,无论是马车车顶,还是拉车的马儿脖颈绒毛,皆附上了一层白色霜雪,行至此处,马儿已然十分疲敝,口鼻间喷吐的白色雾气急促。
直至县城的北门门口时,马夫望着停下的马儿,眸中略有些心疼,没有落下最后一鞭,他下地后,收了鞭,对着马车里躬身一拜,说道:
“三位大人,苦海县到了。”
马车车帷掀开一角,一名脸色冻得发白的长髯之人缓缓从里面走出,三人皆从王城来,但由于他们从未来过苦海县,不曾想越往南方走,竟然越冷,八百里后,天上开始飘雪,下着冻雨,车窗外呼啸着劲风,三人虽有修为,奈何穿得单衫,哪怕扛得住这凛冬刺骨,可也并不好受。
下了马车后,三人适应了些,散了些银子给这名马夫,而后才向着苦海县南门而去,望着那里门口穿着极厚衣服,几乎快将脖子缩进胸口的守门衙役,宫椿忍不住道:
“嗟夫!此等恶水穷山,怪不得出了程峰这等不识抬举的刁民!”
梁晁以手抚须,表情同样厌弃:
“我泱泱大齐,受圣贤与上苍庇佑,本该是鸟语花香,祥瑞遍地,这些恶民福缘浅薄,只怕是曾做过什么坏事,才遭来这等天罚。”
“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三人在王城教书多年,从未远行,今日因公事来到了这么偏远穷苦之地,天寒地冻,心中极为不悦,但院长之命不可违,只能硬着头皮往县城里走。
“二位,我建议咱们先去吃个火锅,暖和一下,再往里垫两件衣服,回头再去考核那名叫做闻潮生的人。”
面对邹枸的提议,二人微微点头:
“善!”
至于城门口,他们跟衙役询问城内何处能吃着火锅,两名衙役彼此对视一眼,表情错愕。
“火锅?”
“那是什么?”
三人听闻这破县城中连个火锅都没有,心头更凉,一时间竟滋生了些许怨气,当着两名衙役的面骂起几句,那两名衙役哪儿敢还嘴,瞪着眼睛搁那儿挨骂,耳朵一闭,全当听不见。
可他们不敢还嘴,却有别的什么敢还嘴。
一声犬吠打破了三人的絮絮叨叨,门口的几人看去,赫然是一条穿着丑陋皮衣,坐在门口的黑狗。
宫椿离得最近,眉头高皱,对着二名衙役冷冷道:
“这是你们养的狗?”
左边的衙役甩了甩头。
“不是……狗主人前些天好像走了,没将它带上,所以它每天早晨的时候,都会来城门口看看,过一会儿又走。”
宫椿见着那黑狗斑秃,样貌丑陋,更加厌弃,远离了些。
梁晁则更为直接,丹海之力凝于指窍,想要一指杀了这黑狗,却被邹枸忽然拦下。
梁晁不解地侧目,见邹枸抚须而笑,笑容瘆人:
“梁弟且慢,这狗虽然生得难看,却又一双玲珑眼,极通人性,此为先天之灵……大补!”
PS:苦海县副本最后一个大剧情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