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昨天季婉领着沈家的管家来公馆哭诉时那副受尽委屈的模样,仿佛周池遇去沈家退婚是多么丧天良的事情,那说的叫一个情真意切。
季婉说,沈梨曾经不顾性命都要救周池遇,现在却被周池遇羞辱,如果周家不给出个交代,就让整个海城的人看看他们的做派。
她是吃准了周荣景好面子,被一个柔弱妇人这么算计,周荣景能不来气吗?
可如今周池遇说的话,却让周荣景心底的郁闷一扫而空。
说白了,就算沈梨救过周池遇,那这人情,周家还了这么多年总该还清了。
可季婉倒好,只字不提自己女儿干过的混账事儿,只控诉周池遇和周家的不好。
周荣景猛地坐下,怒拍桌子。
“该死的季婉和沈寸山,居然敢倒打一耙!
还好你发现得早,没有养虎为患,放这种道德败坏的女人进门!”
李嵩在后面听得眼角微抽,心想老爷您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周池遇就更为直接,冷笑道。
“您变脸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啊。”
周荣景现在哪还有刚才那副怒发冲冠的模样,也不在意周池遇嘲讽他。
毕竟沈梨的行为,足以成为周池遇退婚的理由了。
暗恋自己的哥哥,陷害周家的血脉,任何一条都足以让沈家在海城无法立足。
但季婉也是大胆,似乎料定了周荣景不想弄得鱼死网破,所以才敢先来告状。
“这件事是我不好,没有问清楚就责怪你。
既然这样,那不如就办一场宴会,请那些收了请帖的来吃饭说明一下情况,正好也能澄清你和沈家那丫头的关系。”
周池遇蹙眉。
他不喜欢这种需要来回客套的场合,刚想拒绝,就听到李嵩有意无意的轻咳声。
抬头时,对上李嵩隐晦的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