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晚晴如今春风得意。
她坐在裴贵妃的寝殿内,听她抑扬顿挫地发牢骚。
在她看来,姑母这么一把年纪了,得宠多年也没个皇嗣依靠。
遇到点小事儿就拈酸吃醋,要么在宫里发疯撒气,要么便对陛下闹脾气使性子。
最后她也没捞着什么好,也不知道是图了什么。
她还是过的太顺风顺水,所以心性才如此幼稚,喜恶分明。
也难怪她对上如贵妃会输的一败涂地了。
在她看来,如贵妃和当初的她一样。
正因为她们经历过那样的低谷,所以才会不惜一切往上爬。
她倒与如贵妃难得惺惺相惜了一回。
她对南宫家的人原本也没什么敌意的。
在她印象中,有南宫华这样的男子倾慕一场,她已经赢过许多人了。
“你倒是说话呀!
一个劲地喝茶,这茶有什么好稀罕的?”
裴贵妃气的冲裴晚晴吼道,吼完她便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裴晚晴站起身,轻拍了拍她的肩,“姑母,您实在不必忧心的。”
“有九皇子和侄女在,您便是有靠山的。
再不济,还有父亲护着您呢。”
“可她如贵妃有什么?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还是衰颓破败的一家子人呢?”
“你说的是不错,可我总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受控。”
裴贵妃泪流不止,委委屈屈地说着,“她就这么当上如贵妃,得了陛下的心,还要生一个孩子……”
听她这般说着,裴晚晴的神色变得幽邃。
是啊,前世分明就没有这些事情。
这一切都是濮琼枝带来的!
明煦不知为何被她蒙蔽了心,前几次竟然不偏帮着自己,反倒替濮氏贱人说话。
果然,她那副妖媚子手段,没有男子可以逃得了!
可那又如何?选秀在即,她已经没机会了!
凭着自己这段时间的名声,九皇子一定会觉得自己才是最配他的女子!
裴晚晴有些迫不及待选秀当日的情形。
她极其敷衍地安慰了裴贵妃几句,又忍不住期待起来。
……
濮琼枝原本也没觉得办个诗会多麻烦。
可在宫中举办诗会,那规矩礼法真是繁琐的很。
即便大部分时候,她都是形容自己的想法,一切由宫中的宫人总管操办,她还是累得慌。
趁着中午用过午膳的时侯,她去瞧了如贵妃的状态。
似乎有了这个孩子,她人变了不少。
可仔细瞧,又说不出有什么变化。
濮琼枝看不出来这到底是因为身为人母多有感慨,还是说这孩子的身世牵绊着的另一个人对她影响颇深……
她陪着南宫菡说了一会儿话,又开始了新的一轮讨论。
……
为了让自己在诗会上出彩,方妙竹果真将那一批药材低价出手。
只是她太过着急,也是实在走投无路,就真任由春景派去的人肆意压价。
濮琼枝安排了船连夜将这些药材运回临安,主要是给段郎中补货用。
这批药材在京城及周围地界,品质上乘、保管妥善,的的确确是好东西。
春景浅浅估算了一下,这一番,方妙竹损失了足足有五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