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我一人在客厅里流泪哭泣。
当我哀求他和我聊一聊时,他严词拒绝。
“陆易,你现在情绪起伏太大,有点吓坏我了,等你冷静下来再说吧。”
当初他发出的回旋镖,如今正中他的眉心。
陈子期的脸上晃过失落,他可以明显的察觉出我的不对劲。
但他不敢主动开口提及这两天发生的事,因为他心虚,他只能故意岔开话题:“做早班机回来好饿,你给我做碗鸡汤馄饨面好不好?”
以往陈子期的早饭都是我准备的,他不止一次夸赞过我的厨艺,说很喜欢我给他做的饭。
他不知道的是馄饨虽然是提前包好的,但鸡汤却要现熬。
每一次只要他说一句想吃,我就会立马出门去菜场买新鲜食材给他做,即使再麻烦也从不抱怨一句。
但今天,我连头都不愿意抬起来。
“冰箱里有面包,还有剩饭,饿了自己热一热吧。”
“陆晚晚!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从来不进厨房的。”
是啊,我一个千金小姐可以为了他洗手作羹汤,他却连给自己热饭都不愿意。
见我仍旧坐着不动,陈子期终于终于忍不住发了火:“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给我摆脸色了?”
见我仍旧不言语,他有些心虚地蹙紧眉头,语气不耐。
“我就是临时有事出差去了没和你提前解释,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你就不能像其他女朋友一样,多体贴我一些。
你看我我工作这么辛苦,你就不能不作妖?”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公司发展,你好矫情!”
好像从始至终,我的不安与敏锐都是自找烦恼一样。
“不可以!”
我厉声打断他的话。
我抬头看向他时,眼神依旧如同午夜的湖水,没有任何波澜:“陈子期,我们到此为止吧。”
即使经过两天的自我修复,在看到曾经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我的心绪的那张脸时,我的心还是抑制不住地抽痛。
痛意夹杂着委屈堵到胸口,闷得我有些难受。
我知道既然做好决定就不能再拖延了。
本就是一场闹剧,我和他的感情,早就走到头了。
我不愿意再守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等他回来,不愿意再忍受他的无端指责,不愿意再当他的免费保姆。
我也不愿意再爱他了。
但现实往往很残酷。
七年的恋爱,我从最初被心上人告白的欣喜,到如今失望麻木。
突然觉得心累到要命。
我坐着不动,陈子期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
“陆晚晚,你故意装聋是吗?”
我再次提起了分手,陈子期的脸色煞白,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慌和震惊。
不等他说话,我就开门离去。
就在我起身的瞬间,陈子期扑了过来。
“不行,我话还没有和你说完,你哪里也不许去!”
陈子期的动作猛烈,我躲闪不及,硬挨了一下冲击,腰间的伤口瞬间裂开。
我直接跌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倒吸一口凉气。
手扶在腰上,湿漉一片。
陈子期看我神情有异,立刻起身,拉着我的胳膊。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飞快推开他的手。
“不劳陈总费心,我很好。”
陈子期听到我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表情显得有些僵硬。
这些年,无论他对我态度如何,和我说了什么话。
我都用温柔的语气亲昵地叫他“哥哥”
或是“子期”
,这还是我头一次这样称呼他。
我生分的语气,也是想让陈子期知道,我与他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
血水顺着衣衫滴落到沙发上,发出滴答声。
陈子期的视线下移,一脸震惊。
“怎么回事?好像是血!”
说着,陈子期慌忙按住我的腰,着急检查伤口,语气不由染上一丝埋怨。
“怎么受伤了?受伤了怎么不在医院呆着?”
虽然我意识到陈子期应该已经忘了前几天我刚做了手术,这场手术还是他亲自帮我预约的。
但是当他问出这句话时,我攥紧了拳头。
一周前,陈子期出差,我去工地帮他视察工作,不慎摔了一跤被从天而降的钢管砸伤,腰椎错位。
去医院的路上,我一直在给陈子期打电话。
谁料最终联系上他后,他只是吩咐助理安排一名专家给我做好手术。
那整整一周,他对我甚至都没有一句关心,也懒得在乎我的病情是否严重。
就这样,我不敢告诉爸妈和闺蜜,一个人在医院熬了整整五天,接受手术,矫正了腰椎位置。
手术结束后观察时护士问我有没有可以来陪床的家人。
我选择给陈子期打电话。
谁料陈子期直接拒绝了我,“最近我签合同很忙,没有时间。
实在不行你找个护工吧。”
而我却在电话那头听见了女人哼唧的声音。
随着电话的冷漠挂断,我的心也随之死去。
我面色冷淡地推开了陈子期,冷笑道:“陈总真的忘了吗?这场手术是你帮我预约的。”
陈子期顺着我的话慢慢回忆起了过往。
他瞬间脸色苍白,着急地想要解释。
“不......我没有忘,只是太忙了!”
我皱皱眉,语气不耐。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找任何借口。”
“腰伤是我为你付出的代价,但我已经吃了教训。”
“吃一堑长一智,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就结束了。”
“如果时光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在医院替你陈医药费。”
我重提往事时冷漠的态度让陈子期慌乱不已。
我费力地从沙发上爬起,踉跄着走进卧室,拖出行李箱。
就在我即将离开之际,江婉玉将我喊住。
“陆晚晚,你去哪?”
我抬眸看去,江婉玉手上拿着化验单正一脸玩味地打量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