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头挑子一头热也不是没有。”
“大公子说的极是,昨日李凝道已得知前方战事已开始了,少不得马上就要随军出发。
此时,他无论如何都想再林女一面。
所以小人认为这次一定能抓个现行。”
刘庆楷听他言之凿凿,觉得此事若是真的能成,别人不说就自己最疼爱的妹妹,
欢欣鼓舞!
到时候大不了就说抓错人了,闯错了房间。
于是,他点点头说:“那就先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切记!
千万不要出任何差错!”
洪奉心花怒放的点点头!
这便又退后绕过人群走了出去
黛玉知道此刻贾府门口还在暗中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现在网已撒出去了。
只需要等鱼儿自己撞进来再说,自己这次将计就计的当诱饵,
为了就是给那些想算计林家的人一个痛击,
黛玉此刻发现自己不再是以前看见落花就伤心流泪,丫头不开门就难受好几天的那个人了。
自从去家庙前茉茉教给她一个叫“瑜伽”
的练习手法,不自觉的发现自己睡眠和饮食都好了不少。
加上李凝道对症的那些补方,现在黛玉发现自己也能参与抵御权斗的事宜了。
黛玉也发现宝玉也有了这方面的成熟,之前对自己说的言论都是抱怨,其实是逃避。
只想享受贾府名号下的荣华富贵,不想触碰这背后的那些运筹帷幄,
所以宝玉对“富贵闲人”
这个名号十分妥帖,但是现在富贵闲人也开始对外头的风风雨雨有些防御了。
现在离大军的开拔没有多久了,前方的将士已经把敌军要进犯的一些范畴全面的送到了圣上的案前,
是不是要一举歼灭才算得胜归来还不一定,那么李凝道如此一走,不知道多久才能相见。
之前虽然他们不见面,但都知道彼此在一个城市,也对彼此的消息十分灵通。
但是这样一走,相隔几千里,千山万水恐怕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他的消息了。
黛玉此刻看了看时辰,一点一滴地从铜漏里流走
此时,那个膳国公的大公子已知道了消息。
恐怕为了自己的妹妹,他也会同意洪奉的计划。
倒不是黛玉会对刘庆楷抱着某种希望与期待,只是她觉得膳国公家的儿女修养常常被人拿来赞誉,但是谁又知道这里面各种见不得人的心思呢
黛玉熄了一排长烛,
只剩一支照夜,走到床前躺下,闭目就寝。
想起来薛家的首饰,那些被仿造的首饰源源不断的流到各地,难道这里面的利益仅仅只是一个忠顺王的侍卫能做的了的么?
薛家和陆家是联姻,连招呼都不打就敢动薛家的利益。
只能说明这背后得力的人连军侯都要让三分,此人一定对首饰十分喜欢。
那么这人是
或许正是这人,也才会想让贾府的姑娘们前去一次次和亲,
切美其名曰,替圣上分忧。
如果贾府再次拒绝,恐怕会让圣上觉得贾府和自己不是一条心
想到这里,
黛玉得有点闷,穿上衣裳披了厚敞,再次爬起来,卷了窗后的一道卷帘,推开一条缝隙。
刹那见外头清冽的空气,吹了进来,黛玉深深地呼吸几口庭院里那含着自然木香清凉的冬夜空气。
但是恐怕被冻到,赶紧又关上了。
她关窗落帘,退回到自己这简私密的寝阁里,再次躺了回去。
她想起来,白日想送给父亲那一幅打算挂在宅院的繁花蛱蝶卷帘还没画完。
以前母亲特别喜欢画这样的画卷挂在家里,小时候的她常常被父亲抱起站在画前欣赏一番,父亲只是让她欣赏,
但故意不让她触碰,急的她要近看数一数上面的蝴蝶到底有多少只,是不是比园子里的还要多,
可是总是数不清楚,惹的父亲哈哈哈大笑
黛玉重新一支支地燃亮银灯,取出那一卷画了一半的细绢画布,铺平坐下研磨色料,
蘸笔,一笔笔地勾线,上色。
冬月如盘,银灯火动
今天一早,茉茉听到了宝玉的心声。
因为三姑娘要离开家了,李纨想接替三姑娘做个管事娘子,
但是她只想光领银子的挂名甩手管事娘子,于是推崇在家赋闲的二姑娘迎春来管家,
切美其名曰磨练磨练。
现在老太太那边自然有自己想法和安排,王夫人又只听老太太的。
王熙凤现在忙着外头的生意和地租,管不了园子里的事情。
李纨这是看中了二姑娘是个指哪里打哪里的人,所以只要派活给她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再说贾赦要被流放的消息越传越真,恐怕迎春现在只想在贾府找个能落下脚的理由来。
要不万一邢夫人再打起她的主意来?
探春一走,就剩下王熙凤和李纨,剩下的黛玉和惜春都不是杀伐果断的人,
那她又该怎么办?
所以李纨这是算准了二姑娘给自己打工,不会说个不字。
但是这话不能由她去说,她毕竟是个大嫂子平常都是哄着她们玩的。
李纨便请来宝玉说是被兰哥说说功课,明里暗里说老爷花钱给他请的书僮到底是好的,
银子使在那里那里就出成果。
兰哥牛心古怪,只顾着自己啃那些古书。
家里虽然有清客但是多大都是为了人脉消息的忙碌,帮老爷出谋划策商量事情。
反倒问个什么学问都见不到人,耽搁了兰儿的功课不说,少不得让兰哥灰心丧气。
然后见宝玉劝她两句,答应帮她留意好一些的伴读。
李纨连忙把话题引道了月例银子和收账上面。
说几个姑娘不是由铺子就是有宅子,连湘云都买了庄子。
看看自己不能说节衣缩食吧,
就是以后对为兰哥铺路也得需要积累些资本。
宝玉听到这里,方才明白大嫂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