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渡：“……”

第一次从乔宁的话里感受到这么强的攻击性，他一时不太适应，半晌没接上话。

“我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为了手术，我不会重新跟他，目的达到了我更没必要委屈自己不是吗，我又不喜欢他。”乔宁一鼓作气说了一大段。

她话音刚落，眼眸抬起，便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陆靳尧。

乔宁心脏一紧。

她刚刚肾上腺素飙升，头脑发热，完全没注意到陆靳尧是什么时候下楼的。

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不过也无所谓了，这种话也不是没在他面前说过。

更何况，跟他对她的羞辱比起来，她的这些话不过小巫见大巫。

“江总，我先走了，再见。”乔宁留下这句话，便从沙发上起身。

她刚迈了两步，陆靳尧便大步流星上前堵在了她面前。

乔宁抬头看他，“让开。”

陆靳尧像没听见她说话似的，一手拧下门把。

门一开，他一个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江不渡飞奔着跟上，临走前扯着嗓子跟乔宁说：“Miki就辛苦你了啊！”

乔宁：“……”

她根本来不及回应，门已经关了。

乔宁看向客厅的落地窗外，瞧见那辆卡宴开走，攥住拳深吸了一口气。

前有许如双把Miki扔在商场，后有陆靳尧留Miki一个人在家。

他们这父母当得真是可笑。

乔宁在别墅绕了一圈，发现家里真的一个保姆的影子都没有。

她若是走了，Miki就是一个人。

她只是个六岁的孩子。

乔宁掐了掐眉心，再次坐回到沙发里，缓缓闭上眼。

——

“你确定乔宁不会走？”车子开了几公里，江不渡率先打破沉默的气氛。

陆靳尧低着头不说话，周身寒意逼人，呼吸都透着浓烈的戾气。

江不渡叹了口气，“她刚才跟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呗？”

陆靳尧：“没有。”

江不渡：“那就是听见了。”

“伤心了？”江不渡活跃气氛。

陆靳尧：“没那个必要。”

江不渡：“你这嘴真是梆硬。”

陆靳尧：“伤心有用？”

江不渡：“听你意思是想出来有用的办法了？”

陆靳尧：“没底线的办法，多的是。”

他嗓音低沉，表情阴鸷。

江不渡细品了一下他的这话，心头一股不祥的预感，“你别冲动，她会恨你的。”

陆靳尧：“她现在爱我？”

江不渡：“不爱你但最起码也没恨你吧，人家现在只是想跟你保持距离。”

陆靳尧：“有区别么。”

反正都是不爱。

江不渡被问得哽了一下，行吧，结果上看确实没什么区别：“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人只能是我的。”陆靳尧的手搭在车门把手上，目光看向窗外。

十二月的北城，寒风肆虐。

——

傍晚时分，Miki醒来了。

看到乔宁在家里，她惊喜不已。

乔宁给Miki简单做了一顿晚饭，陪着她看了一会儿动漫。

九点钟，Miki犯困了，乔宁又上去给她讲故事，哄她睡了觉。

Miki睡着，已经九点四十了。

乔宁关上Miki房间的门站在走廊，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揉上了太阳穴。

陆靳尧这个时候还不回来，他是认定了她不会丢下Miki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