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宁终于明白了,心头猛然一紧,原来如此,他是这样受伤的,“那江叔呢?”
“江叔那次也受了伤,昏迷了半个月,好不容易醒来,但清醒的时间很少,病症加重了,现在在疗养院休养。”
“江叔和周靳声是什么关系?”
“这个……”李青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什么不能说?”
李青叹气:“您了解老板的真实身份吗?”
“我知道,张贺年跟我说过了。”
“果然。”李青便放心说了,“江叔是老板父母的朋友,一起出生入死过,江叔这么多年在周家,就是为了帮老板父母复仇,但是……”
“但是我的出现,影响到他的计划了,对吗?”
“事已至此,安宁小姐,你别纠结过去,往前看。”
程安宁喃喃道:“那周靳声的腿……”
“没有伤到关键的骨头,但是有后遗症,还在恢复,这些老板没说吗?”
“没有,他不肯跟我说,如果不是我朋友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他的情况……我现在可能还蒙在鼓里。”她不是怪周靳声,是又气又担心。
“您别怪老板什么都不愿意跟您说,他是怕您担心,至于他的腿……其实这半年来一直在休养,见医生,制定了专门的理疗方案,情况比预想的好很多,有很大希望能恢复到日常的,虽然很可能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灵活。我和医生说过,能够不需要依靠外物自由行走就行。”
李青还说:“如果有时间,您可以劝劝老板,多做点运动,保持肌肉不要萎缩,你是不知道,他以前不做的案子现在都在做,我是怕他一直这样熬下去,身体撑不住,还得腾时间到医院做治疗。”
他劝也劝过,但是没用。
周靳声压根不听他的。
“好,我会的。”
“对了,我这里有当时治疗的照片,你要不要看看?”
“要看。”
李青拿出手机翻出照片给她看,照片里的周靳声穿着他最不喜欢的病号服,脸色虚弱躺在病床上,病床旁边围着医生,还有膝盖的伤,做器械训练,还有针灸、电疗……
程安宁很心疼,鼻子一酸,怪不得有白头发,虽然只是一根,她想象过他这大半年过得不会很好,真看到这一幕,特别心酸。
李青说:“您千万别卖我,说是我跟你说的,老板再三交代不能跟您说,我这是冒着巨大风险偷偷告诉你的,其实之前你把我拉黑的时候,我就想说,但是不太敢……”
“好,我不说。”
身后突然传来开门声,程安宁背过身调整情绪,怕被周靳声看见她的失态。
李青忙不迭收起手机,从容喊了声:“老板。”
周靳声刚洗完澡,穿着黑色的浴袍,拄着拐,鼻腔应了声“嗯”,随后问程安宁,“吃饭了?”
“在等你,你快去换衣服,早餐都要冷了。”
“好。”周靳声没察觉什么,进了卧室换衣服。
程安宁长长松了口气,“以后他有什么事,你直接告诉我,我不会出卖他。”
李青说行。
吃完早餐,周靳声担心程安宁昨晚睡眠不足疲劳驾驶,没让她开车,让李青顺道送她上班,她顺便在车里补了十几分钟的觉,到了地方,周靳声将人唤醒。
她困得眼睛睁不开,抱着他的腰撒娇,嘟囔着什么。
周靳声不禁笑着说:“昨晚我说什么来着,让你早点睡,非得跟我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