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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季泽川。
江安娆立刻拉住了他,去给季泽川献殷勤,“姐夫,你身上还有伤呢,怎么能去给姐姐输血呢?再说了,这事情也不能全怪你,当年......”
“滚......”
季泽川额头的青筋跳动,一把甩开了江安娆。
“我是江言一的丈夫,我来。”
“可是......”
肖凯想要阻拦。
却被季老太太拉住了胳膊,“让他去吧,他现在肯定生不如死,或许这样做,也能赎罪,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季泽川跟着护士很认真的做了消毒,换了衣服,戴了防尘帽,消毒口罩,然后用肥皂刷了手和指甲缝,一步一步走进抢救室。
那脚步,从未有过的沉重。
他看见江言一嘴里鼻子里都插着管子,她安静的躺在手术台上,两条腿被手术支架撑高打开,就像破碎的娃娃一样。
心脏,陡然一阵绞疼。
他看到江言一脸色白得像个死人,她一动不动,甚至看不到她的呼吸。
五年里,她是那么鲜活美好的一个人,每天早上起来,都能看到她明媚的笑容,能吃到她亲手做的早餐,哪怕他生病的那段时间,脾气异常暴躁,她也一一忍耐了下来。
她是那么的血气旺盛,好像永远不知疲倦一样,为他做了各种事情。
可现在的她,却如此的脆弱,脆弱到仿佛风一吹,就会消失不见。
江言一左手手背输着透明的液体,另外一只手输着殷红的鲜血。
他不敢想,她这些天究竟是怎么度过的......
“躺上来吧!”护士让他躺在旁边的手术床上。
季泽川安静的躺了上去,护士的针刺破了血管,他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只是目不转睛看着江言一。
脑海中一遍一遍回忆,回忆这五年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一粥一饭,全是她亲手做的。
干净整洁,熨烫的一丝不苟的衣服,也全是她亲自洗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