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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的白月光回来了,她和他喜结连理。
我这个旧情人站在堕仙台上,只想一死了之。
四个攻略对象,如今最后一个也失败了。
系统安慰我:"只要在这个世界死亡,你就能回去和你奶奶团聚了,别难过。”
闭上眼时,身后却传来焦急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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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仙台上寒风阵阵,将不远处传来的丝竹声搅得破碎。
我往下看,无尽的黑暗,深不见底。
只要再踏一步,这具肉身就会死去,我就能回去了。
我闭上眼,这些年的经历像走马观花般在眼前闪过。
二十年前,我胎穿到修仙世界,成了落魄宗门飘渺宗掌门的小竹马。
系统说攻略对象有四位,我会在飘渺宗认识她们。攻略下任意一位就算成功,成功后它可以帮我治好奶奶的绝症。
原本一切都是很好的,四位攻略对象或护我、或宠我、或敬我。
直到小师弟怀川的到来,她们把爱渐渐都给了他。
怀川失踪的那天,她们毁我内丹、拔我仙骨,将我困在这堕仙台上,日日遭受九十九道天雷。
就在刚才,系统告诉我,任务失败。
它给我解开了身上的捆仙锁,让我别难过。
我早都不难过了,我只想回家,与奶奶团聚。
“殷厉!”
一双手紧紧抓住我的后领,小师妹怀玉嘲讽的语气传来:“这种卖惨的把戏你还没玩够?”
“玩够了,不想玩了。放手。”
怀玉是我下山时捡回来的小师妹,也是我的攻略对象之一。
初见时她在死人堆里伤痕累累,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我把她带回宗门,日日用心头血滋养,才保得她一条命。
起初她抗拒所有人的接触,对照料她的人出口就是讽刺,宗门里无人喜欢她。
是我耐心地把她从龟缩的壳里拉出来,才让她把飘渺宗当成自己的家。
她是修炼奇才,短短一年时间,便小有所成,在宗门大比上拔得头筹。
那天,她把赢下的灵石迫不及待地送给我,告诉我只要是我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月亮,她都要试着摘一摘。
不过,这都是三年前的事了。
三年前我和掌门玄灵成婚的当晚,小师弟怀川被妖兽掳走。
我们彻夜寻找,最终在一处偏僻的山洞里,发现怀川穿过的衣物,上面血迹斑斑。
洞壁上用血写满了我的名字,控诉我与妖兽早已暗通款曲,因为嫉妒所以残害他。
同时我感到一阵眩晕,紧接着便现出本体。
原来我竟是九尾灵狐所化,能显人形只因我阿娘是人。
不人不妖的我被带到飘渺宗大殿,玄灵气急,抽了我十鞭,逼问我怀川是死是活。
我忍着深入骨髓的痛辩解,我姐狠狠打了我一巴掌,当即与我断绝姐弟关系。
和玄灵成亲的第二天,我被带到堕仙台毁过自新。
日复一日,九尾已被毁去了四尾。
怀玉每日都来,看着我受完天雷再走。
只是今日这个时间,她分明应该在参加婚宴。
“我警告你,今天是怀川和玄灵的大喜之日,别耍花样。”她将我转过来,表情嫌恶。
我自嘲地笑了笑,“我能耍什么花样?我不过想死而已。”
怀玉冷笑道:“九尾灵狐,一尾就是一条命,殷厉,你分明还有五条命!你以为假装寻死,玄灵就会在乎你了吗?”
其实我只剩一尾,不过她没必要知道了。
我故意激她,反问:“她在乎谁与我无关,倒是你,这么晚过来,莫非放不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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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变脸,声调拔高,“殷厉,你还要不要脸?我来这,是为了不让你打扰怀川的幸福!”
“是吗?可惜他这样心思恶毒的人不配!”
她双目圆睁,满脸怒容,“你再说一遍!”
“说多少遍都行,怀川这个人渣......”
"闭嘴!"她的手离开我的后领,高高扬起。
就是现在!
在巴掌落下的瞬间,我向后倒去。
风声呼啸,眼前是怀玉越来越惊恐的脸。
我终于要回家了。
可只下坠了一会,我的手腕被人紧紧攥住。
“殷厉,我不管你想玩什么把戏,我都不会让你如愿!你这样的人,就该受尽折磨!”
视线顺着那只手看过去,怀玉一只手攀着岩壁,一只手抓住我,眸光狠厉。
我释然一笑:“堕仙台跳下去便会魂飞魄散。你不是说我还有五条命吗?你亲自监看,让我痛苦死五次不是更好?”
她盯着我,似乎在判断我眼中的死志是真是假。
半晌,她哼了一声,使出术法,将我硬生生拉了上去。
她绷着脸,“怀川大婚之日,你若死了,是想让他晦气一辈子吗?”
“我也可以明天死。”
她被气得满脸通红,不由分说地拎起我,御剑往山下飞去。
“我管不了你,自然有你姐姐能管你!”
心脏蓦地一缩,真好笑,三年前在大殿上毁我内丹的人不正是我姐吗?她巴不得我早点死,免得有辱门楣。
我姐殷夙的院子幽静,种满了竹子,那是怀川最喜欢的植物。
此时她恰好从门口走出,手里拿着一枚闪闪发光的夜明珠。
她喜气洋洋的脸在见到我的一刹那就变了,皱着眉问,“你不是应该在堕仙台受罚吗?”
再见故人,我眼里不免有些酸涩。
曾经她也是待我很好的。
我和她并不是亲生姐弟,她是阿娘带过来的,但我们亲如一家。
后来父母双亡,我们便跟着同样父母早逝的玄灵回了飘渺宗。
飘渺宗虽落魄,但胜在清净,我姐在此潜心修炼,有些成果后就和玄灵下山闯荡,经常带着一身伤回来。
我心疼她们,又劝不动,只好每次都给他们准备好药浴和滋补的食物。
有一次,我为了一味仙草误入了瘴气林,被瘴气弄瞎了眼睛。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殷夙失态,她差点把说治不了的大夫掐死。
然后,她一言不发地下山,遍寻名医,终于找到了医治之法。
我重见光明那天,殷夙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
我曾问她:“要是我真的瞎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