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和傅言结婚5年,我们有了一个儿子名叫团团。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对团团陪伴甚少。
他常常在家闹着要去顾清清家住。
顾清清是傅言的青梅,也是他年少时的白月光。
婚前傅言对我说:“都过去了,现在和以后,我爱的只有你。”
我信了,直到纪念日那天,我在保险柜翻到了他珍藏的合照和情书。
原来,我始终没有真正走进傅言的心里。
离开傅家那日,我只带走了一只行李箱。
保姆王妈告诉我:“要不等小少爷回来道个别?”
“不必了。”
我最后一次平静地说道:“不要让团团再不开心一次。”
他一向不喜欢我这个妈妈。
离开庭院前我眉眼绽放出笑容和王妈说道:“请你转告傅言,这辈子,就不要再见了。”
可后来,他们父子俩寻遍全世界都要找到我。
1.
结婚第5年纪念日那天,傅言加班到很晚,约好的露台餐厅,我坐在那里一直等到关门。
回到家后,不见傅言的身影。
我有些不开心地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连续打了三遍都是无人接听状态。
过了很久,他回了一条信息:礼物在书房,去找一下,我忙完就回去。
我和傅言都有各自的书房,互不打扰。
结婚5年,这是我第2次单独进他的书房。
找了一会儿后,在书柜最上方看见了包装精美的礼物。
身高原因,我需要借助外力,站在椅子上后,我看见了书柜最上层还有一个小的保险柜。
我一直以为他只有一个大的保险柜,儿子团团满月那天他带着我打开过那个保险柜,给我看了送团团的满月礼物——隔壁的别墅。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尝试输入密码。
六位数,我首先尝试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而后尝试了团团的生日。
都不对的情况下,我最后试了一遍我的生日。
保险柜发出警报声:“密码连续错误,已锁定。请30分钟后才尝试。”
我挠破脑袋也没想到还有其他什么相关数字,只好作罢。
保姆王妈告诉我团团今晚去傅言爸妈家住了,玩的太迟就不回来了。
我洗完澡握着手机等傅言回来一起吹蜡烛,一直等到睡着也没有看见他。
2.
翌日清早,我看着身边空空如也,再次给傅言打了通电话。
傅言声音略显疲惫地说道:“昨夜顾清清突发高烧,身边也没个人照顾,只能给我打电话了。”
顾清清是傅言的青梅竹马,两年前离婚回国后,和傅言联系很频繁。
我问过他几次,他每次都解释说:“顾清清爸爸对我家有恩你是知道的,她一个人离婚回来,也没有人照顾她,爸妈让我们多帮帮。”
是啊,傅言确实很热心。
去年我30岁生日,还没切蛋糕,顾清清一通电话,说自己好像被人跟踪了。
傅言二话没说拎着外套就要走,我伸手将他拦了下来说道:“亲朋们都在呢,还没结束,你去哪?”
谁知傅言一把推开我的手说道:“清清被人跟踪了,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重要?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懂事?”
团团听见顾清清出事,用小拳头捶打我气鼓鼓地说道:“坏妈妈,你快松手,我不要干妈出事。”
顾清清婚后没有孩子,又因为时常和团团接触,为了显得亲近,傅言便让团团喊她作“干妈”。
一开始我是不同意的,奈何团团也同意这个称呼,他跟我说:“我最喜欢干妈了,她要是我亲妈妈该多好。”
那时,傅言的爸妈笑得很开心,说:“这孩子和清清天生有缘。”
一旁的傅言也点头附和道:“是啊,他很喜欢顾清清。”
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位亲妈眸中的怒意,也没有人征求我的意见。
我俨然活成了一个透明人。
我冷着脸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傅言还没开口,电话那头的顾清清撒着娇说道:“哥哥,多亏有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傅言怔了几秒回道:“等她状态好些我就回去陪你。”
电话还没挂断,我听见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团团欢笑的声音。
原来,团团也被送去医院陪顾清清了。
我二话没说,起身洗漱买了一束花赶到了医院。
我站在病房外,看着团团坐在病床旁拉着顾清清和傅言的手笑着说道;“你们能不能天天给我讲故事?”
“我好喜欢你们俩呀。”
我看见了傅言看向顾清清时眼中那难以言喻的柔情,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星光。
而团团和顾清清在一起时,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平日里我抽空陪他玩时,他很少和我分享趣事,往往是我们安安静静地坐在那,我写文他画画。
病房离护士站不远,刚刚我咨询时,听见配药室里两个护士聊天。
“特需病房那个女孩看起来那么年轻孩子都那么大了,关键老公还长得那么帅,简直是人生赢家。”
“是啊,你不知道,交办的时候护士长说她老公守了她一夜没怎么合眼,简直太甜了。”
“儿子也好可爱,和他们俩长得挺像。”
......
听者有心,如今看来他们确实更像一家三口。
3.
谈笑时,顾清清的余光瞥到了我。
她眼神一沉,顺势开口问道:“团团,那你喜欢干妈多一些还是妈妈多一些呀?”
团团扑闪着大眼睛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喜欢干妈你多些,你对团团好。”
顾清清听到答案后笑开了花。
团团大概记不得,他8个月时,夜里突发幼儿急疹,我熬了两个大夜赶方案,疲惫不堪,可还是连夜带他去看了急诊。
周岁时,明明我手上的策划案很着急,我还是会议结束后买了最近的航班飞回江城陪他过生日,一夜未合眼。
他3岁时,只因他喜欢向日葵,我便寻遍了全球,找到了宜栽种的种子,给他在山庄种了一大片向日葵。
明明,我也很爱他。
可是现在的我宛若一个小丑。
我本想转身离开,却被来换药的护士叫住问道:“来这么久怎么不进去?”
傅言抬眸看见门外的我赶忙走过来接过了我手中的花。
顾清清见到我后立即解释道:“嫂子,不好意思啊,这么热的天还麻烦你跑一趟。”
顾清清对我的称呼一直是嫂子,因为她从始至终对傅言的称呼都是“哥哥”。
可听到她刚刚那番话,这声嫂子听着格外刺耳,像是在告诉我:“是傅夫人又怎么样?你的老公和孩子都偏心我。”
傅言看了看我买的花说道:“清清最喜欢白玫瑰。”
呵,她还没说话你倒是先挑上了。
我冷着脸问道:“那我最喜欢什么你知道吗?”
傅言未做迟疑脱口而出:“红玫瑰,这还用问吗?这么多年的感情了。”
是啊,每年纪念日、生日,他都会送我99朵红玫瑰。
可我明明告诉他,我不喜欢红色。
他却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倒挑上了,大家都喜欢红玫瑰,为什么你特立独行。”
但是他记得顾清清的喜好不是吗?
团团见到我低头看着书,一声“妈妈”都没有叫。
我盯着团团看了又看,顾清清拉着他的小手说道:“团团,妈妈来了,你怎么不吭声呢?”
团团很听顾清清的话,点点头转向我喊了声:“妈妈”。
此刻我的心沉入冰底,多么可笑,连团团喊妈妈都需要顾清清提醒。
傅言见我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说道:“怪不得团团和你不亲,你总是这副表情,会让团团害怕的。”
说完,顾清清主动提议,“团团,干妈带你去走廊走两圈好吗?”
团团激动地拍着小手回道:“好啊好啊,走吧。”
傅言轻轻扶着她下床,我想伸手去帮忙,可插不进去。
傅言轻声叮嘱道:“病还没好,走路慢点。”
说完他蹲下身叮嘱团团:“要牵着干妈走路知道吗?你是个男孩子,要保护好干妈。”
团团点点头大声答应道:“我会的,爸爸。”
傅言将外套轻轻披在了顾清清的身上,目送着她们走出病房。
这副担忧的神情,像是看着一个易碎的花瓶。
直到她两消失在门口,傅言才回过神来对我说:“没什么事你去忙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我冷笑两声反问道:“怎么?是觉得我碍事吗?”
傅言有些生气地回道:“陆晚晚,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说这些话,你明知道我不爱听。”
我很怕傅言生气,每次他生气都会几天几夜不回家。
有时还会拉黑我的联系方式,我只能借王妈的手机发信息给他求饶。
直到他消气才会回一句:今晚回去,做好晚饭等我。
他似乎已经成了习惯,知道我会顺着他的心意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