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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低下头不说话了,我叔仰着头就嚷嚷:
“大侄子,你卖上网卖多少?小的一块二,大的一块八,对吧?”
“你还把剩下长得不好的卖给罐头厂,按一斤一块一不分大小,我没说错吧?”
直播间卖多少是透明的,谁都看得到,这事他们早就知道。
只是罐头厂的价格,他们咋知道的。
我直播间卖的都是高品质的农产品,
所以这些品相不好的,我都会挑出来,另外找销路。
罐头厂的关系是我大学同学搭的线,他舅舅是副厂长。
要不是我送礼请客,还带他去夜总会按摩,人家根本看不上我这小单子。
何况没这个路子,这些差一点的苹果没人收,就真的只能喂鸟了。
我不收,就真没人要。
村民看我不说话,大声嚷嚷起来。
“就算一斤少三毛,全村几百吨就是几十万,他啥都不干转手就吞我们这么多钱!”
“妈的,老子还以为他是好人,原来是个人渣,这跟万恶的资本家有啥区别!”
“别跟他废话,退钱!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大半年,挣点钱容易吗,凭啥给他!”
原来他们是闹这个事。
可他们根本没想过,我直播间的成本和打通罐头厂关系的开支。
员工工资、场地租金、水电费、直播设备损耗、苹果库存损耗、包装,这些不是钱?
单单我给同学舅舅送的红包都五万块,还没算上答应给他们的返点。
在村民们眼里,我只能付出,不求回报,才是刘家村的好儿郎呗?
真是要被他们气笑了。
正想开口怼几句,我妈猛咳一声。
我低头一看,她眉毛眼睛都痛苦的拧在一起,右边耳朵还渗出血!
等不了了,我没时间跟他们多说,抬腿就要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