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刚从医院拿到患癌的体检单,
下一秒妻子就取走了卡里仅剩的三十万,送给破产白月光。
面对我的质疑,她嗤之以鼻:
“不就是绝症?忍忍吧,反正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可他没了钱,他骄傲得自尊心怎么受得了?”
我失望离去,没告诉她白月光假装破产是为了养三。
转头将将写着她名字的体检单撕碎,无所谓,反正的病的人又不是我。
1.
看到体检报告时,我整个人差点晕过去。
我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拿错单了!
妻子陈清前段时间,一直说胸痛,我便带她来体检。
如今,我却得知她患绝症的噩耗!
她才三十多岁!老天为何要和我们开这样的玩笑?!
医生告诉我,发现的还算早,早点治疗的话,很大几率能治好。
我在医院门口抽完半包烟,将给闺女未来准备的留学费挪了出来。
三十万,能换我们一家日后的安稳也挺好。
可我,还没想好如何和妻子说这件事。
她为人最胆小良善,要是知道自己得了绝症,定会崩溃。
我正忧心呢,妻子就给我打来电话。
“喂,老婆——”
话音未落,我就看到妻子兴奋的脸。
“何然!你猜我看见谁了?!是季晨凌啊!我高中同桌!季晨凌!”
我没说话,难得有些吃味。
因为,季晨凌是她无疾而终的初恋。
季晨凌在镜头前笑眯眯地和我打了声招呼。
他离陈清那么近干什么?!这个臭不要脸的狗男人!
我刚想警告他,妻子就急急地打断我:
“好了!凌哥要请我吃饭!你今晚和何安随便弄点儿吃!”
“我就不回去了!再见!老公!”
耳边传来被挂断的嘟嘟声,我重重叹了口气,心里不断安慰自己。
罢了,罢了,难得妻子那么高兴。
不就是白月光吗?这有什么的。
他是天降,可娶了陈清的,还是我这个竹马啊!
2.
我将女儿接回家,给她炒了两个菜。
安安察觉到我心情低落,懂事地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只是摸摸她的头,让她快去写作业。
毕竟,她才十岁,知道这样的事也只会徒添烦恼。
我在网上查了很多绝症的病例,有治好的,也有拖了很久,转成晚期的。
她们无疑都是痛苦的,我越发担忧起来。
清清胆小,要是害怕可怎么办?
直到安安过来敲门,我才发现自己看到了十二点。
安安问我,为什么妈妈还没回来。
我的心咯噔一跳,都怪我!竟然忘了这件事!
我打开手机,发现妻子并没有给我发消息。
手机安静极了,我皱眉拨出妻子的电话。
第一遍、第二遍、第三遍,都没人接。
“你在家记得锁门,爸爸去接妈妈回来。”
我一边对安安絮叨,一边打开了门。
季晨凌揽着喝醉的陈清,和我四目相对。
我黑着脸把陈清抢了过来。
她的双手勾着季晨凌的脖子,烂醉如泥。
我强压怒火,皮笑肉不笑地对季晨凌道谢:
“多谢老同学,将清清送回来。”
季晨凌风度翩翩地应下,金丝眼镜背后闪着玩味的光。
“没想到老同学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何大才子不屑和我玩呢。”
我呵呵一笑,话里有话道:
“哪里,只是我工作比较忙,没有时间去玩。”
“再说了,咱都是奔四的人了,家庭比较重要。”
季晨凌脸色一变,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就告辞离去。
我笑了笑,这人是真以为他出轨小三,被原配净身出户的事传不出来吗?
安安担忧地看着挂在我身上的陈清,我让她宽心,快去睡觉。
确认安安睡下后,我开始为清清洗漱,她的醉相一向不好,最喜欢动来动去。
我一边给她擦拭,一边在心里对季晨凌骂了八百遍。
清清的嘴动了动,我以为她要吐,连忙把垃圾桶拿来。
可她并非要吐,而是在说醉话。
鬼使神差的,我凑过去听,听到令我寒心的声声呢喃。
“晨凌...晨凌!我喜欢你...别走...”
3.
我默不作声地替陈巧完成洗漱。
可一躺上床,我就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
笑死,我真没自己以为的那样大度。
嫉妒让我枯坐一夜,直到陈清悠悠转醒。
她被我吓了一跳。
“何然!你发什么神经啊?!”
“昨天,是季晨凌送你回来的。”我顶着眼下青圈,平静道。
陈巧面上闪过一丝羞涩,转而对我翻了个白眼。
“那又如何?你是在怀疑我吗?何然!你有没有良心?”
“我嫁给你十几年,帮你操持家务,给你生孩子,我只不过是和同学吃个饭,晚回来一点儿,你就要怀疑我?我和季晨凌要是真有什么,还有你什么事?!”
“你能不能不要胡思乱想?!”
我哑口无言,被她眼里的不屑深深刺痛。
陈清抓住了我的无措,紧接着逼问道:
“我问你,我昨天夜不归宿了吗?”
“......没有。”
“我和季晨凌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吗?”
“没有......”
“我回来后,是不是好端端的?”
“是。”
陈巧得意洋洋地看着我。
“那就是咯,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你也别风声鹤唳了。”
“好......”
我听到自己如是说道,到底没质问她昨夜的喃喃自语。
我怕,一旦我问出去,我们之间的温情就会被打破。
安安还那样小,陈清的病还没治,我不想家破人亡。
洗漱好后,我就去做了早餐,却见陈清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