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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把我之前的成绩单复印件和一纸病历拍在桌上。
“各位领导,这是陆怀平时的成绩单,按照模拟考成绩,她顶多考700分,高考一下子考了728分,绝对是作弊!”
“高考完陆怀就不知道去哪里野了,妈妈住院都不闻不问,这样品德败坏的人,不配进你们的学校!”
招生组一阵沉默。
我拿起她的病历,呵,真行,激光美容科。
我盯着她。
“我高考最后一天你藏起我的身份证让我险些考不了,我考完回家时你就把锁换了,还让我去看看哪里会收留我这个扫把星不是吗?”
“我不得已在小姑姑那里住,请问你在这大半个月里有担心过我能去哪里,能投靠谁吗?”
“你没有,你还优哉游哉地去做了激光美容!你现在才想起我,不就是因为你做完美容需要有人照顾吗?”
我反手就把病历甩在她脸上。
妈妈没想过我会把所有伤口撕扯出来给外人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也是,上一世我太窝囊,无论被她因为什么理由打到淤青,我对外还是会说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妈妈刚想辩驳,老师拉着胖姨气喘吁吁地赶到会议室。
时间刚刚好。
早在她进门的那一刻,我就请老师赶紧去找胖姨。
胖姨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领、领导,我、我来给小怀作证!”
胖姨缓了口气之后绘声绘色地讲起那天是怎么制服我妈并把我送进考场的,顺便描述许多我因为小事被通宵罚站的夜晚,把招生组的人听得一愣一愣。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妈?盼着自己孩子不好?”为首的领导推了推眼镜。
胖姨瞪了一眼妈妈,说:“她就是怕女儿飞得太高,她不好控制。”
被点明肮脏心思的妈妈,一时语塞。
我看着脸涨红的她,缓缓开口。
“妈妈,你知道我那天给你磕了几个头么?十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