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是说朱大记者为何会突然邀请我参加生日party,我还纳闷了好久。”
“这是乔乔的主意。”
朱若茵搅咖啡的手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回忆,
“其实那天她也来了。”
徐问道悚然一惊:“我怎么没看到她?”
“在门口撞见你们王总监了,然后就走了。”
朱若茵划开手机相册,递到徐问道面前,屏幕上的光映在两人脸上,
“喏,这视频里你跟王总监贴那么近,人家亲妈能放心让闺女认爹?”
徐问道盯着视频里自已和王露一起逗乔书意的画面,只觉得喉咙发紧,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所以徐总,”朱若茵啪地合上手机壳,动作干脆利落,眼神直直地看着他,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徐问道沉默了,他看着窗外,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久: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只知道,无论如何,我要先见见书意。”
……
徐问道跟警局打了个招呼,就直奔机场。
暮色中的韩州飘着细雨,细密的雨丝像牛毛一样,轻轻洒落在大地上。
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以固定频率划出扇形轨迹,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车载广播里正播报着雷暴天气预警,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
他在出租车上给孟晓倩发语音,声音因为焦急而有些沙哑:
“倩倩,帮我订最近一班飞魔都的机票。越快越好!”
孟晓倩很疑惑,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带着一丝惊讶:
“这事不是一直是露露姐安排的吗?”
徐问道喉结动了动,他隐约感觉到王露应该已经知道这件事情。
舷窗外的云层翻涌如铅灰色海浪,一层叠着一层。
经济舱座椅的尼龙布料摩擦着西装裤,发出沙沙的声音。
当空乘第三次俯身询问是否需要毛毯时,徐问道盯着舷窗外魔都的霓虹海,那闪烁的灯光像繁星一样,指节因为用力几乎要把扶手捏碎。
机舱顶灯在他眼睑投下跳动的光斑,邻座婴儿的啼哭裹挟着引擎轰鸣穿透耳膜。
凌晨一点二十七分,他站在陆家嘴天桥的玻璃围栏前,给王露发微信:
“我临时有事出差了,晚上你们不用等我。”
她没问,他也没说。
聊天记录往上半寸,是王露下午发来:
“道哥,晚上要给你一个惊喜。”
是什么惊喜,自已一时是没法知道了。
徐问道将手机塞回风衣口袋,金属边框贴着掌心发烫。
远处环球金融中心的尖顶刺破云层,像一把利剑直插云霄。
广告飞艇拖着某奢侈品牌的新款香水广告掠过天际,五彩的灯光在夜空中闪烁。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外滩情人墙的水泥墩子,乔希怡总爱把冰镇汽水瓶贴在他后颈,看他一激灵撞碎满墙爬山虎的阴影。
算来,自已从大学毕业后,再加上重生前的那十年,自已竟然有二十年没来过这座城市。
他没有直接去找乔希怡,一来不知道她目前现在的住址,就算知道,那种高档小区安保森严,他也进不去。
而且,现在实在太晚了,贸然前去,只会吓到她们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