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什么歌孝子没问，郑常也没说。

他琢磨了半晌，太奶奶挂了，要成鬼了，这算是喜事吧。

他印象里也就有这么一首歌。

而且也只会这么一首歌。

他清清嗓子，突然“嗷”的一声，拖音好长。

孝子手一抖，差点把手了的碗飞出去。

什么毛病？鬼哭狼嚎大半夜你是要吓死谁吗？

其他鬼也给吓得一激灵。

有个鬼没防备，吃了他这一下，两颗眼珠子“噗噗”掉出来，掉在地上。

刚好另外一个鬼被吓得一个趔趄，脚下一滑，刚好踩到两个眼珠子。

“嗤嗤！”两声让人心碎的声音响起。

那个黑了眼眶的鬼，还在地上摸索，“我的眼珠子，我的眼珠子呢？谁看到了，帮下忙……”

这会哪有人理他，都给郑常吓得差点尿了。

郑常“嗷”一嗓子之后，就开唱了，“开心的锣鼓唱出年年的喜庆……”

“好看那的舞蹈送来天天的欢腾！”

“阳光的油彩涂红了今天的日子哟！”

“生活的花朵是我们的笑容……”

“？？？”

一群鬼这下全懵逼了，都直勾勾的看着郑常。

除了郑常不在线的五音，整个院子没一个吱声的。

几只鬼开始烦躁起来，身上传出骨肉分离的暴躁声音。

扭来扭去，肢体古怪的扭动。

四方棺材也开始不安的发出敲动，节拍还恰到好处的卡在节奏上。

老太太还挺有乐感。

郑常觉得这次算是唱对了。

虽然面前的孝子不大好看，不过他的脸本来也不好看。

半天没动弹就是胜利，说明这首歌没触及到他们底线。

而棺材里传出有节奏的敲打和抓挠声，说明老太太是个有很多音乐细胞的家伙。

这首歌她应该是喜欢的。

郑常兴奋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

“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咳咳！”

一首歌唱完，院子里传来一些古怪的声音，安静的可怕。

“各位，我只能唱到这个程度，实在是我没什么音乐素养，平时也不咋听歌，虽然唱的难听点，不过挺应景的！”

应景？

众鬼眼神“刷”的全钉在郑常身上。

那些阴森冰冷似乎想钻进郑常的身体里，生生把他钉穿。

“不……不对吗？”

郑常看着众鬼阴森恐怖的脸。

还有个在桌子底下乱钻的，“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玛德，听歌用的是耳朵，不是眼睛。

就算老子唱的不好，也不会辣眼睛吧。

“咚！”

一声巨响，棺材发出一声巨响。

同时棺材板猛的一跳。

巨大的声音在夜里远远的传出去，似乎还有隐约的回声。

众鬼齐齐吓一跳。

全都面带恐怖之色，看着棺材。

孝子突然跪下，对着棺材“邦邦”一顿磕头，“太奶奶啊，时辰还没到，您稍安勿躁啊！”

什么鬼？变鬼还讲究什么良辰吉日？

又他妈不是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