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处长只得放下手头的工作,找了一辆越野车,挑选了一名最好的司机,就行驶到河口森林保护站,到达时已到中午十一点。
到了河口森林保护站,只听两只狗叫声,韭花已跑出来,有钱能是鬼推磨,大概是一条烟解决了问题。
“勘探队呢?”南山处长急匆匆的问韭花。
“上雪山了,”韭花用不太熟悉的汉语说。
他又问了一句,“你丈夫呢?”
“骑马巡山去了。”
屋漏偏逢连阴雨,没有向导寸步难行。
有车辙印呢?司机也想在南山处长面前立一功,好表现,能转为正式工。
“走,往雪山走。”韭花也不阻挡,南山的越野车风驰电掣驶向冷龙岭雪山。
司机行驶到河沟拐弯处,越野车躲避泥坑,司机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没有从车辙印过,顷刻间前轮滑进了泥坑。
越野车轮一打滑,后轮立刻陷进淤泥里,司机拼命打方向盘也无济于事,在荒郊野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正在无计可施之际。
司机只能往回返,打算驶出烂泥滩。
正在这时,看到前面有两辆车迤逦前行,“那是我们的车。”
司机抓住了救命稻草。
南山处长仔细向西看,一辆白色的江铃皮卡车,一辆绿灰色越野车。
刘世雨驾驶越野车,看陷在泥里的车是南山处长,他大为惊讶,处长跑到荒山野岭来,一定有大事。
夏润雨副处长也下车,一看是南处长。
南处长仔细一瞧,夏润雨脸晒成紫红色,脸上已起了皮,皮肤粗糙,脸一层一层的皮肤就像牛皮癣,高原紫外线太强了。
“南处长。”夏润雨叫一声。
“我来看看大家。”南山处长没有说来冷龙岭雪山的缘由,只字不提县长何惠明在电话里的骂勘探队。
勘探队将信将疑的眼神看着南山处长。
刘世雨找来钢丝绳,又从车上卸下枕木,把陷在淤泥里的车拽出来。
“好,不错,野外勘探就需要这样的人。”他对刘世雨大为赞赏。
河口森林保护站,是勘探队暂时的落脚点,进了土胚房南山处长就宣布了一条好消息。
“勘探队辛苦了,周六,周日放假。”有人欢喜有人愁。
南山处长没有说县长何惠明对勘探队他的批评,勘探队办事效率低,只有他一人承担。
领导做事的原则是对上不对下,对上可以发牢骚,对下属不能发牢骚,这是职场做人的规则。
陈富海巡山还没有回来,而韭花做的饭已经熟了。
韭花生活在大山里。没有内地妇女的精明与算计,她们在草原生活富足,没有贫穷女人的抠。
韭花把饭端上了桌,杀羊、煮羊肉,熬奶茶,是韭花最拿手的。
吃羊肉勘探队不爱吃,再说一天的伙食费就两元,高山补助,野餐补助归个人。
工程师赵叔养家糊口,天天吃大煮羊肉,也吃不起。
,南山处长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他亲自从兜里掏出一千元钱。
“这是勘探队伙食钱,韭花收下,打个收据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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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对刘世雨说:“韭花做饭已经一月了,你也不到勘探处,把韭花的工钱算一下,你这个副组长当得一点也不称职。”
刘世雨憨厚的笑了笑,又拿过钱数了数,把一千元递给了韭花,刘世雨掏出了笔记本说:“韭花,在收据上签个字。”
韭花羞红了脸,“我不签,不签,让陈富海回来签。”
原来韭花不识字,写不出自己的名字,她有点自卑。
“人家工作一个多月了,工资也不给人家发,我是来送工资的。”南山处长说明了来意。
勘探小组编制满满的,王玉霞就是做饭的,而雇韭花,工资从哪里来,当然要变通。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勘探工作紧张。
勘探队没有带上多余的面粉、大米、油盐酱醋。
刘世雨管后勤,没有时间买东西,他现在的工作是立标杆,抱石头……
刘世雨唯一带上来的蔬菜,就是一捆葱。
一饭一菜,菜是葱爆羊肉,饭是羊肉蘑菇揪片子。
“你们不要嫌弃,没有蔬菜,碗里是厥麻叶子,山上采的野蘑菇”。
韭花害羞的把揪面片端上桌子,她觉得让勘探队人吃野菜,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南山尝了一口,鲜香可口。“味道不错。”他边吃边说。
“世雨,我和司机小王是客饭,回去结账,你一定要把伙食管好,野外勘探,吃是大事,当心食物中毒,家常便饭,不要吃野味,青羊可不能猎杀……”
“夏处长你的勘探规划数据出来了吗?”
“还没有。”
“祁市长催的急,他要亲自过目。”南山处长这才说明来意。
“南处长,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冷龙岭地质构造复杂,属于断裂带……”
“黎平,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是好意。”
我们是甲方,隧洞能不能施工,在于承包方……
地质构造复杂,那是施工单位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再说,引流工程谁也无法阻止。
“下山”。
勘探队回到了县城,可几十万的经纬仪有人看护。
刘世雨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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