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让那杨广滚出来,莫要做缩头乌龟!大隋仅剩的颜面都被你二人丢尽了!”说到此处,齐国远咧开大嘴,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肆意狂笑起来,“实在不行,让他杨广给老子过几招,瞧瞧他还有几分蛮力,是不是都用在那女人肚皮上面了,哈哈哈!”
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而齐国远依旧是不停:“杨广,缩在这虎牢关里,你可真够窝囊的啊!有本事出来,爷爷这两锤子下去,定把你那头颅给敲得粉碎,让你知道民意不可违!”
齐国远越骂越起劲儿,回想往昔,莫说直面痛斥昏君,便是私下里悄声咒骂几句,也要顾及隔墙有耳,哪曾有如今这般酣畅淋漓、快意恩仇的机会,今日可算是将多年的憋屈一吐为快。
“杨林!”
“怎么不说话啊!”
“哈哈哈,是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不是也觉得那杨广小儿昏庸无道,瞧瞧,这天下多少反隋的!”
“若不然!”
齐国远笑着,眼珠子一转,喊道:“若不然,你也降了吧!”
“到时候,你就是十九路反王,正好你叫什么靠山王,连名号都不用起了!”
与此同时,在那虎牢关之上,杨林好似一只被逼至绝境的猛虎,死死地瞪着双眼,眼眸中燃烧的怒火几欲喷薄而出。
牙关紧咬,咯咯作响,腮帮上的肌肉紧绷成块状,那一口牙齿好似要在这愤怒之下崩碎。
右手如铁钳一般,狠狠地扣住关上的墙体,粗糙的砖石磨破了他的掌心,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甲缓缓渗出,一滴一滴地溅落在脚下的砖石之上,洇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可他仿若浑然不觉。
“哼!”良久,杨林从鼻腔中挤出一声冷哼,身为大隋老将,身经百战,什么样的风浪未曾见过,岂会轻易被这几句粗俗的叫骂乱了心智,中了激将法。
想起魏文通,那员跟随自已多年、骁勇善战的爱将,竟惨死在这些反贼手中,杨林的心便如同被利刃狠狠刺痛,但魏文通之死,便是前车之鉴。
当下士气本就低迷不振,仿若霜打的庄稼,蔫蔫地毫无生气,若再贸然损兵折将,这军心怕是要彻底涣散,如决堤之水,再难挽回。
思索已定,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这虎牢关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易守难攻,且看这些反贼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再次冷哼一声之后,杨林猛地转身,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而这关上的大隋将士,心中皆是愤懑无比,同时也只觉得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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