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宁又冷又饿,四肢无力,身上软绵绵的,一栽进他怀中便有点起不来,等到饭菜送进来,她才放开了秦弗,捧着大碗的米饭夹肉夹菜,凶凶地吃起来。
“慢点吃,不着急。”
许澄宁不言语,继续往嘴里扒饭,饿狼似的。大抵是多日以来高筑起来的心防松懈,害怕与委屈便泛了上来。吃着吃着,眼前逐渐模糊,然后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秦弗微惊,有点笨拙地帮她擦泪,抹了又抹,泪越抹越多。他夹菜递汤地,伺候她吃完,然后一把把女孩搂进怀里。
“不哭了。”
秦弗原想问她话的,可看她这样哪里问得出口,心被扎成了筛子般密密麻麻的刺痛。许澄宁从来不是爱哭的,她身上又没有伤口,哭成这样,一定是被欺负惨了。
诚然,许澄宁犯了死罪,可是只要好好操纵,未尝不能免去一死。
“你别怕,孤一定救你。”
许澄宁无声地哭,张口想说什么,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她只指着郑功启,道:“内鬼......他说......内鬼......”
“有内鬼害你?好,交给孤去查。”
他手放在许澄宁脊背上,一下一下轻柔地抚着,许澄宁合上眼睛,睡过去的时候,眼睫还是湿漉漉的。
秦弗让人把郑功启扔出去,低声强令狱卒腾出一间干净的牢房,他把许澄宁抱了进去。
皇孙夜闯刑部大牢不是小事,曾实政睡梦中被叫起,扶着帽子匆匆赶来,看到秦弗怀里抱着许澄宁,有些讷讷。
“殿下!”
他带着一群人,步履急而重,还喊得那么大声,秦弗冰冷的厉目便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