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医官招进帐子,边坐下边道:“好歹是统领数万大军的主帅,怎么能不紧张些个?你少一道伤,我们的兵马就能强一分。”
他不由分说拽过谢允伯的臂膀,粗鲁地拆他的臂甲。
谢允伯道:“我的伤好得慢,肯定是因为你没轻没重。”
他不是听不进去劝的,任由冯副将把臂甲卸下来,然后就见医官从药徒怀里的药箱拿出一个小瓷瓶,往一块干净的布上倒了点粉末。
谢允伯挑眉。
“今天换别的药了?”
医官低头道:“是,小的研制了新药,好得快些。”
他说完,举起帕子便要往他伤处捂去。
谢允伯大手一拍,面前的桌案翘了起来,撞上了医官,那黄白的粉末扬起,全被桌案挡住,糊到了他脸上。
医官捂着眼睛惨叫起来,脸上滋滋冒出几缕烟气,转眼脸就烂了,眼皮赤红,又皱又瘪。
一切都发生得措手不及,冯副将还在发愣,药徒抬脚踹起那个扬洒粉末的瓷瓶,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向谢允伯刺去。
谢允伯一脚踹向冯副将屁股,另一只手扬起身后的披风,旋风似的转了数周,将朦胧的粉气全部兜住,掷向火盆,然后与药徒交起手来。
药徒看着矮小,实则很是矫健,功夫又是谢允伯从未见过的路数。两人拳来脚往,快得旁观者看到的只有无数的虚影。
冯副将揉着屁股爬起来,刚要叫喊,便听见门外大喊:“杀——”
刀来剑往,铿铿锵锵。
谢允伯扭断药徒的脖子,拂开帐子走了出去,只见外头一群群、一只只的黑衣从黑夜里跳出,持刀亮剑地攻击他的将士,打得不可开交。
谢允伯临危不乱,负手站在帐前,中气十足地指挥战斗,黑衣人跳来一个,他就跟玩儿似的打飞一个,半刻钟的功夫,黑衣人被击退,死的死,跑的跑,没有活捉到人。
火把全部点起,将士们把几十具尸首全拖过来,摘下面罩,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