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打了。”秦弗道,“城上加紧防守即可,让他们耗一耗军备。”
谢允伯道:“殿下盘踞于此数日,王都明明近在眼前,却迟迟不进攻,也是为了耗他们的军力?”
秦弗点头:“此乃原因之一。”
谢允伯微微蹙眉:“恕我直言,虽然势头不错,但我们的兵力,还不足以把西陵吃下来啊。”
秦弗很淡定:“国公放心,我们还有援兵在后,且等一等,就到了。”
谢允伯没好气地斜他一眼,心说你骗得了别人,还骗得了我?
当初流民兵就是他招的安,有多少数他还不清楚吗?不过三万余,陆陆续续都进了西陵,全在这了,哪还有什么援兵?
但为了不动摇军心,谢允伯也没有戳穿他,点点头道:“那就放心了。”
门外有人来报:“殿下,您的信。”
秦弗看到信使,眼睛微微一亮,拿到手之后看到上面的字迹,一贯清冷的脸上难得破颜,露出个笑。
谢允伯又不是没有年轻过,一眼就看出了这笑里的春意,顿时心里警惕提得老高,瞪着灼灼的慧眼,看秦弗摩挲了两下,把信件放进了怀里,然后跟自己一样,心不在焉地议完了事。
议事结束,其他人都出去了,谢允伯屁股还黏在凳子上,紧紧地盯着秦弗。
秦弗心情很不错地打开信,低头读起来,信纸后的笑容逐渐加深,俄而突然感觉额头刺热,抬头就见谢允伯挤眉弄眼,眼睛眯成一条缝,似在试图透过纸的反面,读出上面的字。
注意到他的目光,谢允伯瞬间恢复正常,手在大腿上拍了拍,弯着眼睛干干地笑了几声,状似随意地问:“宁儿的信?”
秦弗看他一脸豁达的假笑,点了点头。
谢允伯很豁达地笑了两声,然后伸出爪子一样的手。
“拿来。”
秦弗看他手一眼,默默地把信叠好,塞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