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版余言墨阴沉着一张脸，没作声。

叶清给余言墨小时候的照片都建立了一个相册，名称都清晰地标记着年龄段。

这让阮念不经想到原主偷偷藏着余南尘跟余北安的相册。

她想，至少叶清当时是真的爱自己的孩子。只是后面命运弄人。

......

半夜，阮念是被噩梦惊醒的。

她直接被吓得坐了起来，拍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梦太过于真实，以至于她现在醒来还能感受到眼角的湿润。

余言墨本来就是浅眠的人，感受到动静第一时间起身，按亮了床头的灯。

光照在身上，阮念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好像才慢慢地从梦境的真实感里被抽离出来。

余言墨感受到她的情绪不对，伸手想要去抱她，却感觉女人瑟缩了下。

他的手僵了一瞬，还是结实地把她抱在怀里。

“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阮念看着这张脸，跟梦境的重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余言墨哄了她几句，见她情绪平稳了，准备熄灯时听到女人开口问他。

“你能跟我讲讲我当年怀南尘跟北安时候的事吗？”

男人眼色微变，视线落在女人瓷白的脸上。

阮念也没打算隐瞒，坦言道，“我梦见了。”

感受到男人的情绪变化，她又解释，声音也温温柔柔的。

“我就是想证实一下，梦到的是不是真的。”

余言墨并不想再聊，“都是已经过去了的事情。”

他心底苦涩，原来她所谓的噩梦居然跟他有关。

所以刚才，她才会下意识地躲避，就像之前两人关系还没缓和时。

阮念却坚持，“我想知道。”

如果是之前，她可能会把这当作是普通的一个噩梦，但这不是她第一次梦到，之前有过...所以冷静下来后，她想要证实。

余言墨拗不过她，余南尘跟余北安不是她自愿怀的，是他害怕失去她，半强迫她生下来的。

当时他一心只想要修复跟阮念的关系，根本没有多大感受，此刻再来回忆这些，心底却又是另一番感受。

他没有说得详细，只拈轻避重的讲，实际上那些细节，他比谁都记得清楚。

阮念听得认真，也没多问，见男人脸色难看反倒过来安慰他。

“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既然决定跟你好好开始，就不会再因为这些再迁怒到你，我只是问问。”

良久男人问她，“那时候你是不是很难受？”

阮念微怔，她以为是他是在担心自己会因为那些事迁怒他，没想到他关注的却是她当时的感受。

难得他能够真正自我反省一次，她故意逗他。

“特别难受，照你这么说，当时我们的关系那么差，我绝望得一心只想离开，却被你强迫着——”

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一把抱在了怀里，耳边传来男人低低哑哑的嗓。

“对不起...”

他知道这声对不起有多么无力，但之前的事情他弥补不了，能做到的只有以后加倍地对她好。

如果阮念面对着他，就能看到此刻男人眼底的神色有多么自责跟懊悔。

他的嗓音像是浸了水，湿湿闷闷的，听着阮念有些心软了。

“既然你现在这么心疼，为什么当时还要那么做呢？”

这不是很矛盾吗？

余言墨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辩解。

那时候的他是病态的，现在是因为阮念，他才又变得正常。

阮念也没再为难他，“好啦，很晚了，睡觉吧。”

余言墨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