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对光的感知力在急速退化，这是失明的前兆！”

我自嘲而笑，“看来，我的生命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了。”

秦晚晚紧握住我的手，“你别害怕，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我凝视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想把遗体，捐给你们医院做学术研究。”

她忽然就哽咽了，“我联系了方教授，她会给你制定新的治疗方案。不到最后一刻，千万别放弃！”

方教授是肿瘤科方面的权威，从医多年拯救了无数的病患，多少濒死之人被她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可我的病情，我心里有数。

我摘下脖子上的项链，“等我死后，把这条项链葬在我的坟墓里。”

秦晚晚攥着我的肩膀，声音发紧，眼底的痛苦不比我少半分。

她想安慰我，结果反过来要我安慰她。

推门而入时，江冉冉看到我和秦晚晚相拥的画面。

她挥舞拳头，朝秦晚晚脸上砸去。

秦晚晚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猝不及防摔倒在地，嘴角沁出血来。

我赶紧上前察看她的伤势，“秦晚晚，你没事吧？”

她眼角是滚烫的湿意，视线模糊成一片。

江冉冉眼底是渗人的寒意，“当初你嫌贫爱富，抛弃我跟她跑了。几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没当上秦先生呢？”

我扬手扇了她一巴掌，“江冉冉，能不能别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江冉冉不怒反笑，“被我戳中痛处，怒不可遏了？”

我死死咬着唇瓣，血液好似烧沸的熔浆，疯狂在身体里冲撞。

委屈的话卡在喉咙里，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沫沫冒出小脑袋，她小小的身躯挡住江冉冉面前，“坏人，不许欺负许老师！”

她紧张地询问我，“许老师，你的病好些了吗？”

我喉咙里涌起一股猩甜，满嘴的血腥味，捂住嘴慌张遮掩。

江冉冉讥讽嘲笑，“许向南，你演苦情戏给谁看呢？”